他看着季弘道:“钱壮怂人胆,要是白折腾一回还罢了,要是真养成了,那就是摇钱树,会有胆大的,历朝历代禁私盐,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断不了私盐贩子。”
季弘毫不犹豫道:“到时候杀鸡骇猴就是,九爷的产业不容他们窥视,皇家的威严也不容小人冒犯。”
九阿哥轻哼了一声,道:“记得你这句话,这蛀虫多是从内里生的,别到时候真出了贼,抓来抓去,被推出来的是你们季家的族人姻亲就好。”
季弘立时警醒,还真是不无这个可能。
他忙起身道:“学生父亲既敢主动揽了这差事,给九爷打下手,那这保密之事,您就交给季家,若是真有疏漏,季家不用九爷吩咐,就会清理门户,给九爷一个交代,绝不敢徇私。”
九阿哥听了,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爷有时候看着和气,也只是有时候罢了,真要有人欺到爷头上,伤了爷的体面,爷可容不得!”
季弘躬身道:“学生谨记,不敢辜负九爷信重……”
天色将暮。
九阿哥就端茶送客,叮嘱着。
“到底怎么用你们家的地,你自己也琢磨琢磨,是赁给爷还是怎么着?直接送就免了,省得传到御史耳朵里,爷就多了一条勒索地方的罪过,等到年后……”
说到这里,九阿哥在心里算了一下桂元回京的时间,道:“元宵节前后,你再过来一趟,爷打算安排个妥当人去江南,到时候还要你照应一二。”
季弘道:“不敢不敢,既是九爷看重的人,学生只有敬着的……那学生就告辞,年后再来给您跟十爷拜年……”
九阿哥示意何玉柱送了季弘出去。
十阿哥道:“不过是一个产业,九哥是不是太小心了?”
九阿哥看着十阿哥道:“汗阿玛是阿玛,不会与咱们计较,可……以后能一样么?与其让人眼红惦记着,被穿小鞋,不如直接孝敬汗阿玛,还能落个好……”
他可不是爱吃亏的人。
这样的决定,也是为了日后。
只看裕亲王与恭亲王两位这些的境遇,就晓得做皇帝的兄弟,日子如何,自己做不得主。
十阿哥的心里,将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与四阿哥想了一圈,点了点头,道:“九哥想得长远,这样确实更稳当。”
九阿哥看着座钟,对十阿哥道:“爷不留你吃饭了,你九嫂现在不正经吃饭,爷得盯着些。”
兄弟两个无须客气,九阿哥就直接撵人。
“你也家去吧,恼了两天,差不多就行了,别再跟弟妹使脸子,傻乎乎的福晋,总比恶毒的强,王府内务这里,你还是安排信重的嬷嬷盯着吧!”
三岁看老,十七、八年来,都不大聪明,还能立时聪明起来的?
十阿哥的王府里,不缺使唤人口,还有贵妃留下的嬷嬷。
让有心眼的人盯着内务就是。
十阿哥起身,听进去哥哥的劝。
只能想好的了。
不管这回的小阿哥之殇,是不是人祸,总不能因这一件事,就伤了夫妻情分。
那样,远嫁的布音可怜,盼着家人和乐的自己也可怜……
十阿哥走后,九阿哥就回了正院。
舒舒正在西次间的炕上歪着。
她眼前摆出来的是两套婴儿衣裳,用的是蒸过揉搓过的细棉布,看着很是轻软,还搭配着两双软底小鞋子。
九阿哥挑了帘子进来,看到小衣裳,道:“针线房做的?爷怎么记得丰生他们小时候,身上只有肚兜呢?”
然后就是各种包被中,差不多到了抓周的时候,才开始穿衣裳。
舒舒起身坐了起来,道:“核桃的年礼里送来的,我叫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