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娟很美。
或许纯粹从五官精致上来说,她不像周艳艳那样,完美到零瑕疵,无死角。
但就凭那一双炯炯有神明亮的大眼睛,就会让人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注视到她。
和一般的女神会给人带来压迫感不同,譬如乔月那种,一个眼神,普通男生都想远离。
但齐娟不同,她明亮的大眼睛里,即便不笑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她在微笑,是一种柔和亲切哥们儿似的微笑。
让人觉得,你可以和她开玩笑,可以和她打招呼。
所以,她很快就和吴曼、蔡丽还有金星、李楚东等聊开了,不时一阵笑声。
等大课结束后,张青被讲经济学的罗教授叫上讲台,她就不和其他人玩笑了,主动走到讲台一侧,旁听等候。
“你的论文我看了,论点的很犀利,也非常的大胆。你的建议,出乎我的意料。张青同学,你怎么会想着,将所有金融系统的坏账全部剥离出来,由国家来背负,让破产的国企重组后轻装上阵?一直以来,我都有关注过你的思想动向,你的论文中,很多都充斥着对国企腐烂的厌恶和指责。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知道你已经在创业了,名下有几家工厂,是因为在这个实践过程中,让你的思想产生了转变吗?”
华清大学《经济学》的罗本初教授,是经济学领域内就算不是最顶级的智囊团成员,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拿。
社科院本身被分为经、心、社、际四個专业方向,也就是经济、心理、社会和国际关系,学生要对每个专业都要有基础的了解。
以罗教授这种学术地位的人,换作其他高校,基本上不可能给本科生带课,但在华清园内,这种事却常见。
张青很尊敬这样的老教授,哪怕老人家有暗示他“屁股决定立场”的意思。
他道:“老师,我本身并非对国企有成见,只是就事论事,对国企走到今天这一步,感到痛心。对于那些早已丧失企业本质和底线的单位,全靠银行贷款垂死挣扎苟延残喘的部门,我觉得国家政策是完全正确的,他们不破产,谁破产?
哪怕到今天,我仍旧是这种看法,是脱离了客观经济规律的国企,拖累着整个中国前进的脚步。”
罗本初教授道:“但是你要清楚,将坏账全部剥离出来由国家承担,还不是由全中国百姓来背负这些坏账?你这种想法,大胆而令人震惊。这样做的最大受益人,除了国企,就是银行。受害人,却是全体国民,包括那十亿无辜的农民。”
张青道:“老师,我知道。但是不这样做,这些坏账就不是全中国的百姓在背负么?不这样做,国家不仅在背负这些坏账,还要继续给这些无底洞输血。这就是长痛和短痛的问题。
至于最大的受益人是银行……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中国的银行全是国有,本身就代表着中国的金融系统。外国的私人银行暴雷后,损伤的只是资本家本身。但我们的银行一旦如资本主义的银行那样破产,那将是天崩地裂的事,后果之严重,我们根本承担不起。
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浅薄认知。只是学了一些经济学知识,读了些书后的想法,肯定有失偏颇。”
罗本初教授沉默片刻后,道:“你不必妄自菲薄,这个想法很深刻,也很有可圈可点之处。张青同学,你就不该去搞什么流行音乐,我不是泥古不化的人,但我认为,你在经济学和社会学上,会成为更有用的人。
你的这些想法,我会写一篇论文,发表后,你是共同第一作者,或许,能给上面提供一种思路。
张青同学,希望你能继续保持独立的思考,不畏权威,始终怀有这种建设性的批判精神。
华清大学,为有你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
等罗本初教授走下讲台走出教室后,张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