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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指望邢杲不战自溃,被暴雨打败,这也太儿戏了吧?”
王伟忽然感觉刘益守是不是石乐志。
你要说拦截堤坝最后放水,貌似也是个办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一通洪水下来,能淹着邢杲的人马那血赚,淹不着的话,也没什么损失啊!
但是指望邢杲的人所在的高坡坍塌……这好像有点扯。
“对了,邢杲军的俘虏不是还有很多么?放掉一些,驱赶他们去巨合城,然后跟那些人说,春夏之交必有大暴雨,我们将会在暴雨的时候,奇袭围困巨合城的邢杲军。具体怎么做,你来安排吧,反正要让邢杲知道这件事。至于他要不要怀疑我们的动机,随他便就是了。”
还可以这么玩么?
王伟有些浮肿的眼袋耷拉着,看了刘益守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反过来,虚也可以虚之,实也可以实之。邢杲多疑之人,就是我们明明白白告诉他,这是计谋,他也会打起十二分精神。”
如果刘益守能给邢杲打电话,告诉他准确的偷袭日期,邢杲会不会当真呢?
答案是一定会,无论重复多少次骗术,邢杲都会当真的。因为在战场上小心一千次都不为过,大意一次就完蛋了。
那邢杲有没有可能硬生生的啃下巨合城,然后来到顿丘城下跟刘益守决战呢?
确实有可能,只是,对于刘益守来说,无论邢杲怎么选择,他都是两手准备,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敌人心甘情愿的跟你打配合上!
如果你能等到暴雨那天,咱们就各出奇谋。如果等不到,非得毫无技术含量的互殴,那我也奉陪。
邢杲是聪明人,必然能读懂刘益守透露出来的信息。
至于为什么邢杲不担心大后方光州的情况,大概也是收到了消息,陈庆之带着梁军已经开始攻打荥阳。河北世家的人马,到时候会不会接受邢杲的“易帜”,这个真的很难说!
因为邢杲本人,就是地地道道的河北世家大族出身啊!这两股势力,因为元子攸的北魏倒台,互相勾结妥协,难道还不正常么?
所以刘益守跟邢杲之间的猫鼠游戏,邢杲认为他才是猫,他不仅有实力,而且等得起。如果刘益守傻乎乎的以为拖住邢杲,然后河北世家的军队直捣黄龙,扫平邢杲的大后方光州,那他就真的是傻得可爱了!
河北世家决定要如何,仅仅取决于陈庆之在荥阳是铩羽而归,还是高歌猛进!若是梁军败,那元子攸政权还有命可以续,河北世家不介意为了稳固这个政权,灭掉邢杲来交“投名状”。
若是魏军意外惨败,则洛阳铁定不保。洛阳失守,元子攸政权名存实亡,河北世家中人,自然不会去得罪邢杲。
相反,为了在新来的元颢政权中占据一席之地,他们跟邢杲互为守望,狼狈勾结,倒是顺理成章。邢杲死,狡兔死良弓藏,河北世家的兵马难免会被元颢看不惯。
邢杲若是不死,为了平衡掉这支兵马的影响,那么河北世家的部曲则必然要保留!任何一个有权术基础的帝王,都会做这样的选择。
至于刘益守会如何,元子攸姐姐听说都是他的床伴,这种人难道不该死?很显然,那个时候,在青徐之地,刘益守就是唯一的输家。甚至比东平郡和济南郡的本地世家还要惨十倍百倍。
“源士康,你去独孤信那里,配合他拦截堤坝。暴雨以前,任何人不得开闸放水。”
刘益守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给源士康说道:“独孤信若是执意要救赵贵,你先假意勉强答应,然后找个机会,将他宰了。”
这样也可以么?
源士康一脸震惊的看着刘益守,没想到对方现在已经如此果断狠辣了。要知道,刘益守以前可是很仁慈而且有容人之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