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世界,也很复杂啊。
刘益守心中感慨,他看了看小叶子泪眼婆娑的小脸,越来越觉得奇怪。
刚才那个叫骂的男孩,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想那位恩公虎背熊腰,四肢壮硕,皮肤粗犷,面部五官……相当豪放。
他应该生不出小叶子这样大眼睛,小嘴唇,只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干瘪的小女孩吧。
两世为人,刘益守觉得,小叶子好好调理的话,将来应该是“弱骨丰肌”这种类型的婉约美人。
这里头大概很有些故事!
一时间,刘益守脑子里出现了恩公当年的舔狗模样。
“他的孩子我来养。”
“滚,你不配养他的孩子。”
“那…我跟他姓,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
撇开脑子里的杂念,刘益守看了看这一片狼藉的院落,还有长得很像牛粪的东西四处散落,弥漫着天然的味道。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恩公已经埋在院子里,刘益守早已不想住在这里,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永久的。
“屋子里的东西,能不带走就不带走,以后不要回来了。反正,你父亲也埋在院子里,就当是他一个人还住在这里吧。
以后我们暂时去圣明寺里住。”
此处治安不好,邻居也不太友善,还是回寺庙里避一避比较好。等拿到度牒,赶紧的离开洛阳,这是非之地,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益守当然知道李崇是谁,陈元康更是如雷贯耳,只可惜,他并不想在这个时代搅动风云。离陈元康这样的人越近,到时候死得越快。
李崇号称是北魏最后一根真正的顶梁柱,而不是尔朱荣这样“貌似忠良”的野心家。
两年前这根柱子倒了,定都洛阳的北魏政权已经药石无医,还是早走早好为妙。
迫在眉睫的河阴之乱,虽然史书上说只是杀了两千多朝臣。可它的余波,却是遍及洛阳每一个阶层,史书当中的惊鸿一瞥,偶露峥嵘。
不要以为你不当官就会没事。那时候秩序崩坏,管你是世家贵女还是王孙公子,被暴徒逮到那就是死路一条。
所谓“暴徒”,可以是任何人,只要他们打的过你。
“对了,小叶子,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叶子就叫小叶子啊。”
面前的可怜小女孩如是说。
看来是被收养的孤儿没跑了。
“以后别人问起你,你就说自己叫刘小叶,我是你亲哥,知道吗?”
“小叶子知道了。”
“以后我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知道么?”
“小叶子只听大哥的。”
刘益守总觉得这孩子怪怪的,好像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成熟感,虽然她说话很幼稚。去屋里把所有的铜钱都带在身上,拿了几件小叶子的旧衣服,刘益守带着小叶子悄然离开了。
……
“小兄弟细皮嫩肉啊。”
洛阳东门前,一个从未见过的校尉,穿着红色的禁军胯裆铠,装束迥异于城门官,将准备入城的刘益守拦住。
虽然圣明寺离城门很近,但却依然是城里的寺庙,而不像是白马寺一样,坐落于城外。
“这位将军有什么讲究?”
刘益守脸上堆满了笑容问道。
“嗯,现在有一桩好事,兄弟看上去条件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异禀,跟我们走一趟吧。
事成之后,说不定你还要感谢我呢。”
这位红铠甲校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益守,眼中满含深意,以及不易察觉的鄙夷。
他的话让刘益守想起了“xx快乐球”,“xx快乐火”之类的江湖传说。
果然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