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
这年头,所有的民心,或者说舆论,都掌控在文人的笔杆子下,谁若是和整体文人闹翻了,名声一臭,什么东西都没了。
相反,只要名声好,科举什么无所谓,照样可以当官。
张信这么热心办这个事情,求的就是这个。
只是现在刘三吾不出面,张信就感觉有一点孤掌难鸣的味道。
稍稍停顿一下后,张信眼光一亮道:“诸位莫急,想来三吾先生此举,大有深意。”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张信。
张信也不迟疑,直言道:“三吾先生何等地位,若是亲自前来参与,其中影响过大,翰林院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引发锦衣卫重视监察。”
“这般咱们后续,做什么事情都须畏手畏脚,难以施展。”
“反观现在,三吾先生避开,便就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咱们有些事情,也好安排一些。”
听到这番言论,大伙那叫一个精神振奋。
就连白信蹈,都投来了赞许的眼光。
他去找刘三吾的时候,是连面都没见到,心里头都感觉有些委屈。
大家的关系不错,怎么到了这个事情上,如此避之不及,让白信蹈心生疑惑和不安。
现在听到张信这么一说,心里头豁然开朗。
有人不信道:“三吾先生,当真是这般想的吗。”
张信转头看向那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不过是小小的编修,也敢质疑我的回答?
随即呵斥道:“愚昧,三吾先生何等人,怎会害怕这些。按你这般说法,难道三吾先生是孤家寡人不成。”
“咱们这事,谁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宗族,为后代子嗣。”
“此番乃是大义所向!”
听到这么训斥的话,那名编修顿时低下头颅,恭敬作揖行礼道歉。
众人见到这桥段,更加相信张信的话来。
原本有些冷的气氛,返回了方才的喧嚣,又开始议论策划,阻扰太孙殿下学堂之事。
此刻,京师内城,秦淮西段,一处宅院内。
“老师,就这么紧闭大门,不见外人,怕是对您老的名声,有些影响。”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向对面的刘三吾开口说道。
庭院内小桥流水,更有成群锦鲤游荡,即便是这般冷的天,也显得非常活泼。
刘三吾闻言,不急不缓撒下一把饵料,引得众多锦鲤争抢,而后才缓缓道:“老夫在这圈内的地位,已然是达到了顶峰,再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些许颜面,也无须过于顾忌,还有什么事情,是能比性命重要的,依照陛下的性子,真要对着干,无疑是自讨苦吃。”
“哪怕真是要做,也得是在地方上做。”
“不过话说回来,太孙殿下这个法子,老夫也觉得不错,他们呀,个个心思不纯,多少宗族想着,要向汉唐一般,成千年世家。”
“如此,不可取,不可取!”
“哪有什么天生的文人,老夫当年,生在前元,也不过是个泥腿子,还得去学蒙文,蒙语,方才有为官资格。”
“官场,哪有他们想的这般简单。”
对面的魁梧青年闻言,稍稍沉默了一下。
什么泥腿子,他心里头清楚得很,老师乃是宋楚国公之后裔,祖上就是皇亲贵胄。
即便在蒙元时期,也是一方地主。
从小衣食不缺,典籍满屋。
两位兄长,刘耕孙、刘焘孙,也是当地名人,均在元朝为官,后遇寇乱被杀。
若不是跟老师同乡,刘不易还真就信了他的邪。
刘不易,便就是之前在那正阳门河边,看到玄甲卫操练,有了从军心思之人。
不过想是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