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好烫!”周晨一放下海带汤,就连忙甩手,端着味碟出来的方红霞忍不住数落了一句,“知道烫,还不戴手套。”
“那多麻烦,”周晨还是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耳朵,我这样的汉子,端汤哪能戴手套?
周镇海把手里的冰啤酒递给儿子,“冰一下。”
“不用,”周晨拿起汤勺给大家盛汤,“把它喝掉就好。”
哼哼,烫我!
此时,斜对面也刚落成不久的奥林匹克广场上的彩灯,又刚好亮起来,晚霞已经褪去,天边一片青蓝,满载着海沙的驳船队拉响了汽笛,带着淡淡腥味的江风,也终于透着几丝淡淡的凉意。
也算是为他们这从海岛上出来的一家人,营造了几分熟悉的氛围。
当然,对他们来说,相比东岙岛上家门前的空地,在别墅临江的后花园吃晚饭,还是差些意思。
碧蓝的海水和混浊的江水带来的巨大落差,他们早已习惯,只是这边的精致,特别是冷清,让周镇海和方红霞还是很不习惯。
这样的时节,岛上的人家,也都是在室外吃饭,往往是桌子一摆上,左邻右舍就吆喝上了,端着饭碗串个门,或者提着啤酒转几场,那最是寻常不过。
邻里之间,唠叨的也不一定都是你爱听的话,闲谈间,什么显摆啦、拉踩啦之类的话,频率往往最高,有些可能让主妇们到晚上睡觉前还会气不过的嘀咕几句,但整体来说,相比在屋里吃的早饭和中饭,大家还就是更享受这样集体在屋外吃的晚饭,就是喜欢那份也不尽是让你高兴的热闹。
就是在公交小区,大家多是关起门来吃饭,但那边也比这边热闹,这样的时候,你能听到那些下班的小年轻高亢的说笑声,会有一堆孩子怪叫着从屋后跑过,后面还跟着些连声叮嘱他们“跑慢点”、“不要欺负妹妹”之类的话的爷爷奶奶,往往还会有骑着三轮车的人在吆喝,“收,旧彩电、冰箱、洗衣机……”
但这边的别墅区,安静,太安静!
他们有时能听到小区门口电动门开启的声音,有时甚至都能随风听到江对面奥体广场上孩子们的笑声,但不过50米开外的邻居家的动静,却一点都听不到。
如果不是家家同样灯火通明,你真会怀疑其它房子,都是空置的。
方红霞看了眼旁边的邻居家,对周晨说,“越是高档的地方就越没有人气,你说的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周镇海拿起啤酒对老婆示意了一下,方红霞摇头,“我和儿子一起喝汤。”
没人陪酒的周董事长也不见落寞,自己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一杯,抢着把杯口那快要溢出来的酒沫一口喝掉,“不冷清,怎么能显得出高档来?”
他也端起碗喝汤,这排骨海带汤里的海带,和桌上的其它菜,如姜葱蒸鲍鱼、清蒸扇贝、葱油竹蛏、原汁白蛤……以及目前东海市大多数人家餐桌上都不常见的海胆,全是这会应季的海鲜,都是岛上今早刚刚送来的。
他们这一桌,和岛上大多数人家的晚饭,没有多大区别,可能就是鲍鱼个头大一些,其它海鲜平均品质也高一些,以及,菜会多几个,主要不是因为他们家又有钱了,而是他们家有一个还在长身体,又快要考试,所以营养要跟得上的大饭桶儿子。
“这应季的东西,味道就是好,”周镇海赞了一句,就对周晨说,“下星期就要考试,这几天工作上的事先放一放,抓紧复习几天。”
周晨信心满满的说,“放心吧,学习我一直没放下,用不着临时抱佛脚。”
周镇海和方红霞齐齐摇头,“你这态度,就让我们不会放心,”
方红霞说,“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说话。”
以前,在这样的事上,我只能表现得乖巧嘛,但现在,我好歹也是一市首富,还没资格适时的展现一下我潇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