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呀,我家壮壮咋能带到那些地方去吃苦头呢?”她说。
那脸上的心疼,真的是没法形容了。
老杨头却乐了,“这你还真别说,小孩子还真喜欢去那些地方玩,玩的不晓得多高兴。”
“那些地方多脏啊,田间地头的……”杨华梅又说。
结果却被老杨头给打断:“你这话说的,田间地头长大的娃,才是真正好养活的娃,咱庄户人家的娃就该这样皮实!”
“你养在屋里,那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反倒不好!”
老杨头连连摆手,谭氏也是附和的连连点头。
老杨头和谭氏都这样一致认为,杨华梅也不好说其他的。
但是内心深处,她还是对大孙子如今的这种生活环境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梅儿啊,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壮壮,你就要更加努力的配合大夫的治疗。”老杨头看出了杨华梅对壮壮的心悬和挂念,于是索性拿壮壮出来做诱饵。
“我先前听大夫说,好几回扎针的时候你都不配合,放不开,”
“这样很不好!人家是大夫,大夫是来治病的,你别太过拘谨!”老杨头又说。
杨华梅为老汉的这句话感到深深的难堪。
“爹,你叫我放开,我咋可能放得那么开呢,这不仅仅是男女有别的缘故,而是,而是……”
杨华梅‘而是’了好几句,都没说出那个让她悲伤,让她自卑的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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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谭氏却已经毫不犹豫的替她喊出来了那个词儿。
“寡妇!”
病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一瞬,杨华梅黯然的垂下头去,双手紧紧揪住了被褥。
老杨头的眉头皱在一起,用一种不可理喻,又无可奈何的目光看了眼谭氏。
“哎,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谭氏没好气的瞪了眼老杨头,“我是有啥说啥,栓子没了,咱梅儿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那大夫是外男,给她治病,她放不开也不稀奇,这说明咱梅儿是个恪守妇道的好女人!”
老杨头摆摆手:“这会子不是讨论那些的时候,是要保住她双腿的时候!”
“你是想要咱梅儿活蹦乱跳的满地跑?还是想要她背负一个好女人的名号下半身躺在床上像个废人?”
末了,老杨头又补充道:“再者,治腿扎针跟大夫接触,也不耽误她的好名头!”
谭氏被老杨头说得一愣一愣的,到底还是沉默了下去。
杨华梅也没有辩驳,而是顺从老杨头的话,“爹你说的是,往后我会努力配合大夫的治疗的,争取早日回村去!”
老杨头欣慰点头:“有你这句话,爹就放心了!”
杨华梅的心理工作疏通好了,老杨头也缓缓起身往外走,“我去前院找下你四哥他们,说几句话。”
杨华梅却喊住老杨头:“大白又不见了,爹你要是看到他了,叫他回来吃饭。”
老杨头愣了下,随即还是点了头。
待到病房里就剩下谭氏和杨华梅母女俩,谭氏一边帮杨华梅整了整被褥,边感慨道:“不说别的,这趟来医馆,对徐巧红和小黑这两个,我还是稍稍有点满意的。”
杨华梅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谭氏,“真是难得啊娘,像您老先前说的那样,你这个人一般可不轻易夸人的啊!”
“可今个你先是夸赞了我公爹,这会子又夸赞了小黑和巧红。”
“今个日头打从西边出来了吗?啊?”
杨华梅的这番打趣,让谭氏也笑了。
谭氏是一个极少露出笑容的人,她只对特定的人露出笑脸。
似乎笑起来这个动作对她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