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之后,我才发现船上除了之前招呼我上去避雨的那位老翁,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在烧饭,烧了一锅的鱼,旁边还温着酒。”
“据老翁介绍,姑娘是他的外甥女,打小就是个孤儿,苦命人,原本出了嫁,结果男人不到一年就走了,姑娘也被夫家赶出来了,如今爷俩相依为命,靠着一条船打渔为生。”
“当时雨越下越急,我实在是走不掉,鱼也熟了,酒也温了,老翁邀我一起喝两盅,我便应下了。”
“当时喝的是苏州当地的一种叫杏花酿的酒,那酒起初入喉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只是越往后面后劲儿越大,我晕晕沉沉的,老翁便让我在船仓中小憩片刻,待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然后,然后……”
左君墨的脸红了,实在不好意思跟娘说这些事儿。
“娘是过来人,没什么听不得的,你接着往后说!”左老夫人轻喝了一声,催促道。
左君墨便硬着头皮接着往后道:“我也不清楚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稀里糊涂的就跟那个渔家女越矩了……”
有些话他实在不能说给娘听,那晚他是醉酒了不假,但他即便醉酒,该有的警醒和残存的理智一直都不曾丢,不然这么多年在外闯荡,早就被人给算计去了。
那晚,虽是那个渔家鱼自荐枕席在先,但若不是因为她长了一把跟某人极为相似的嗓音,他也断然不会趁着酒劲儿,将错就错,让自己放肆一把!
那一夜,在苏州河的水面,狂风暴雨摧打着乌篷船,而在船舱内,也是一片暴风骤雨。
死死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喊她的名字‘晴儿’,也让她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君墨……
那一夜,他掩耳盗铃,做了一个自欺欺人的美梦……
天亮了,雨停,酒散,梦醒……
看着身旁衣衫林乱的渔家女,他留下一锭银子狼狈而逃。
一场露水夫妻,自始至终他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
听到这里,左老夫人目瞪口呆,“酒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啊,可酒也是一个好东西。”
没有酒,冷静如君墨这种性格的男人,洁身自好,断然不会闹出那种有儿子的事来的。
“君墨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你回去找过那渔家女了吗?你又是怎样得知她怀了孩子?”左老夫人追问起来。
左君墨回想了下,道:“我对她没有感情,而且那种自荐枕席的女人,我本就厌恶,留下一锭银子也足够他们爷俩坐吃山空小半年了。”
“我是第二年再次去那边做生意,刚好几个朋友相邀泛舟河上,无意间瞧见迎面飘过来一条渔船,撑船的老翁是那夜邀我避雨的老汉,一阵风过,我看到那悬在船舱上的布帘子飘了起来,里面一个年轻女子正侧身给孩子喂奶。”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巧这时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那你可进去一探究竟了没?”左老夫人又问。
左君墨摇摇头,“我没有,不敢,也不想。”
“你你你……”左老夫人气得翻白眼。
但一想,像那种能够自荐枕席的女人,生的孩子,难道就一定是君墨的?
想到这儿,左老夫人顿时警惕起来:“既然你都没去一探究竟,指不定那孩子不是你的!”
左君墨这回却很肯定的点点头:“我虽未去亲自探究,却私下里派人去打听去了,从为那女人把脉的大夫,到临盆时接生的稳婆,以及周边渔船上跟他们相熟的人的口中探听了很多,那孩子,应该就是我的,跟我出现的时间点很吻合。”
“那当时为啥不抱回来?还是不想要?”左老夫人很是不解。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