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繁荣昌盛的京都城,随着一桩离奇命案的开场,更多光怪陆离的诡异事件也在这一上午时间里开始持续发酵。
首先是京都府尹遭到刺杀,那行刺之人,正是带离命案尸首返回府衙的另一名捕快。
再就是府衙大狱被劫,那些个罪恶滔天的死囚皆被一窝蜂的释放出来,闹腾得全城百姓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此外,像李屠夫一样宛如中邪般的京都子民也都陆续走上街头。
他们手持凶器,到处漫无目的的杀人越货,无论是老幼妇孺,还是亲戚邻里,无不被视为猎物一般肆意宰杀,简直将这整座京都城沦为一处危机四伏的人间炼狱。
这是一场始料未及的皇城暴动。
从李屠夫跪在当街忏悔、饮恨而亡,到京都府尹被行刺、府衙大狱被劫,再到满城街巷尽是血流成河、民怨沸腾,这一步步节奏拿捏得很是紧凑,若非提前有所蓄谋与策划,怕是万没可能达到如此无缝衔接的联动效应吧?
甚至,饶是自认为行动不慢的杨洛及五位仙堂教主都不禁被搞的有些措手不及。
当他们移步走出洛河塘,亲眼目睹了街头巷尾的惨烈场景,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都有种杀进皇宫、揪出那两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子为民谢罪的冲动,但冲动之余的理智却告诉他们,如果真要是那样做了,只怕刚好也就落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到时,纵有百口也都说不清楚了。
尽管现下里已基本确定了幕后正主,可要想在这京都城内和两位皇子去掰手腕,且其中一位还是当朝太子,又岂非易事!
“小勇,小添,能否通过你俩各自的本命蛊尽快查清,这些行为失控的百姓究竟是问题出在哪里?”杨洛语气急切地问着。
李小勇面泛愁色,当先回道:“适才就已探过底,这些百姓应是被人下了死降,若强行为他们解降,恐有性命之忧。”
跟着,李添也愁眉苦脸的附和道:“是啊,而且这死降对蛊虫的要求并不高,随便从深山大泽中捉来一条毒虫便可施降,这施降之人简直没有底线可言,居然对这么多无辜百姓也能下得去手。”
听了这二人的话,杨洛缓缓攥紧双拳,内心间不禁流淌着一种莫名伤感的情绪。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迷失自我、沉沦往复,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么?”他轻声喃喃低语着。
这时,街头远处有位素袍老者朝他们缓步走来,走的虽然很慢,但由远及近也不过就是转瞬之间。
这老者面如枯槁,獐头鼠目,背脊还微微有些佝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派之人。
眼见这样一位反派形象的老者临近,杨洛立时有种如临大敌的压迫感油然而生,可紧接着,当老者报明来意之时,却又令其打消了几许戒备之心。
“嘿嘿嘿,办法不是没有,就是有点麻烦而已。尔等若真有心救助那些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老朽自当也愿出上一份力。”老者嘿然发笑,笑得属实有点瘆人,尤其再配上那一口大黄牙,更让人说不出的厌恶跟抵触。
“也不知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邋遢老头。”
杨洛默默在心里深感讶异的同时,嘴上却是较为客气的问着,“前辈的意思是说,您当真有办法能在不伤及到百姓们的前提下替他们解了这死降?”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事不宜迟,你们不妨这就去将那些发疯发狂的百姓统统全都带到这里来。”
老者只撂下这么句话,便径自走向街边席地而坐,跟着又从腰间乾坤袋里摸出各种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摆放在身前,继而抬头催促道:“去吧去吧,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信不过老朽有这本事?”
“老人家,您可是淡出江湖已有很多年的蛊神‘吴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