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走着走着,突然有一匹快马从远处朝他们这边疾驰而来,顿时惹得街边民众发出一阵阵哀声怨道。
按说像如此嚣张跋扈的行径,在这京都城里也已有好些年都没见到过了,也不知道这位又是谁给她的胆量,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惊扰城中百姓,这要是被当朝天子或国师知晓,非得被治个罪不可。
驾!驾!驾……
那是一名面容姣好的白衣少女,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穿锦衣华服,脚踏亮面马靴,身后大红披风迎风鼓动,转瞬间便已从很远的地方来到杨洛跟赵山河二人近前。
她猛地一勒缰绳,那马儿立刻发出一声‘唏律律’嘶鸣,待到两只前蹄落地,马背上的白衣少女才声色俱厉的开口,“赵山河!今日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我就只问你一句,当初你和我之间定下的婚约,到现在你是认与不认?”
“卿儿姑娘,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呀?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赵山河流露出一副颇为苦恼的神情,用手比了比对方,跟着又比了比自己,就好像真的是很无辜似的。
不过,他这心里面却是比谁都清楚。
两年前,他爷爷自作主张为其定下一桩婚约,当得知这个消息后,他还曾在私下里找人去打听过对方底细,却不想这中间竟是出了岔子,误把人家二十好几的姐姐当成了婚配佳人。
当时他就不干啦,这也比自己的年纪大出太多了吧?
于是,他便去找爷爷据理力争,结果爷俩是呜嗷瞧叫的吵了好一通,到最后才总算掰扯明白,居然是整岔劈啦。
后来也就因此给他埋下心理阴影,索性连婚配的正主都不做考虑了。
当时,爷俩还为此热火朝天的闹腾好长一段时间,再后来也就不了了之的一直搁置到现在。
这不,人家南宫卿儿一听说某位不着调的四皇子已返京,立马就火冒三丈的赶来兴师问罪,可谁又承想,赵山河竟在她跟前装起了糊涂和无辜,这可就有点太招人恨啦。
“你少在本姑奶奶面前装可怜,你要觉得这是一场误会,我们现在就可以同去一趟皇城修道院,让你……让当朝国师给评评理!”
南宫卿儿凶巴巴地俯视着马下一脸无辜的赵山河,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隐约闪烁着几许晶莹的湿润,把赵山河看得是那叫一个心惊胆战、胆战心惊。
便见他连忙摆了摆手,无比尴尬地咧嘴笑着,“嘿嘿嘿,卿儿姐姐又何必那么较真呢,您要是觉着这心里面有什么委屈,我们不妨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慢慢聊,没必要闹出这么大动静吧。”
“哼!我也只不过就比你早生三天,当不起姐姐这个称呼。”
“担得起,担得起,姐姐和姑奶奶这两个称呼比较起来,我觉得还是前者听着更亲切一些。”
“切!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南宫卿儿深呼吸几口气,尽量平复着内心愤懑,旋即又略显平静的问赵山河,“你又打算去哪里聊?”
“要不,就去你家?”赵山河悻悻然地给出建议。
南宫卿儿略作思忖,轻轻点头,“好吧,那就去我家。”
这时候,正在边上卖单的杨洛一听,立马很有眼力价的就要连忙扯呼,却不想竟被早有防备的赵山河一把扯住,“兄弟呀,在这京城地界上把你一个外地人扔下,我也是挺不放心的,不如你就和我一块去吧。”
“得!你也先不用为我操心,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杨洛抖动臂膀甩开赵山河的手,那一副嫌弃全都挂在脸上,“你就只管放心好啦,我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就去城外十里亭听书,回头等你把自己的事处理完了,到时我们再行联络。”
说完,便要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