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摄,房檐上斜插的那把剑便弹到他手里,与子衿出剑的速度一样快。
铛!
一道刺耳的金铁交戈之声猝然响起,火花碎得一地。
两人的身形完美错开,都差点冲出方才用眼神丈量好的范围,幸好定力都不差。
祭天王子身形还未立稳,便一剑刺入脚下的木质地板,以剑身为轴心撑起身体旋转一周,躲过了高有狐趁火打劫的一剑。
刺目的灯光如毒箭般逶迤而下,照射到三人的身上,彼此都可见脸上的杀气侧露。
祭天王子刚落地便一个翻滚又躲过子衿接踵而至的一剑。他没想到这两人会如此不讲武德。
惊险刚过,高有狐便回转身形又刺了过来,祭天王子深知这一剑是挡不住了,唯今之际只有暂避锋芒,寻找机会再还手。
来不及多想,祭天王子便纵身一跃跳到楼下。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两道身形如影随形,不给他片刻歇息的时间。
祭天王子虽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是以楼烦的禁术脱了身。
子衿与高有狐毁天灭地的一剑均是落了空,地面堪堪乍响,前阵子刚补好的青砖又碎了一地,颇有几分在伤口上撒盐,旧伤复发的景象。
落地后,子衿与高有狐背靠着背,目光如老鹰看到小鸡般惊悚扫过每一个角落。
出乎意料的是祭天王子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半点踪迹。
周围静得出奇,杀气却凝实得令人窒息。
高有狐神经紧崩,直起的身子宛若被山岳压住一般,明显看得出有一种不实的压迫感。
子衿神色一凛,方才那垂死之剑看似简单,却力道极大,他能感觉得到即便祭天王子不是用剑高手,那体内的纯罡之气也是不容小觑,起码在自己之上。
那一剑之所以被毫无悬念地逼退回去,完全是靠承影剑惊人的爆发力,若是仅凭他自己的内力,恐怕那剑还要前进几分。
“子衿兄弟,不可大意。”高有狐喃喃道:“此人出招极其诡秘,可能是个潜在的高手,尽量避免跟他拼内劲。”
“嗯,我明白。”子衿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只能以这样背靠背相互防御的姿势,再次向那二层小楼靠近。
可没走几步,地面便传来阵阵可怕的撕裂之声。
那声音好像是来自地下深处,震感还未波及地面便有一种莫名的摇晃感,比地震还要雷人几分。
两人被迫停下脚步,警觉地看向四周,却并未发现实质上的风吹草动。
就在两人以为尘埃以落定,一切都是虚张声势的时候,两人的袖袍忽然无风鼓起,发丝也象征性地向后蓬去。
一种莫名的眩晕感突然传遍全身,迅速攻占每一个中枢神经。两人在经历了短暂的失明后,方才看清眼前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只见方才炸裂的青砖处,无数肿胀多鳞的的触手从下方探出,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上面长满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毛。
纯粹的触手当然不足为惧,但令人恐惧的是那令人作呕的寒毛,竟在触手上蠕动起来,如乱蛇出洞般向四周蔓延而去。
“小心!”高有狐突然尖叫了一声。
子衿心领神会,第一个裂地腾跃而起,悬浮在半空中。
高有狐紧随其后,侥幸躲过了这最为致命的一击。
两人低头看去时,地面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已经被那如蛇信般的寒毛卷成一团糟,灰尘四起。
而那些寒毛连接的触手,好像已经感知到了他们的位置,在短暂的调整方位后,突然如乱剑般朝两人激射而去。
两人也没有在躲避,直接挥剑斩去。
百剑过后,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手竟然沦落成了漫天的齑粉。而那看似生命力极其旺盛的寒毛也随之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