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
“属下无能,城主饶命 !”黑衣人当即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似雪花受到风的引力,飘零而又破碎。
咔嚓 !
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嗤 !
这是鲜血迸射的声音。
回春甩手挽起袖子,做了一个收功的动作,脸色慢慢恢复血色。
而那跪立在地的黑衣人,自头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身体慢慢裂开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纹,缝隙里还透着可怖的光。
“城主……”黑衣人痛哼了一声,心中的惊骇难以形容。
片刻之后,地上只剩下森森白骨,胡乱堆砌。
回春却是眼皮儿也不眨一下,淡定地从怀里捏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朝着地上那堆白骨轻轻一洒,地面便迅速恢复原来的样子。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棋桌上那错综复杂的棋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此刻他的心情正如这盘棋那般复杂。
“宝鸡城”这颗棋子之所以变得棘手,就是因为他害怕微醺的事儿暴露,两家反目成仇。虽说有魔界妖人助阵,可毕竟造反这事就是少一个敌人就多一份胜算。
掉脑袋的事情永远马虎不得,更何况现在人家追查到了家门口,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可如何是好?
回春不停地叹着气,他只怪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尽给他添堵,若是此刻苏掩在他身边,他会气得再扇他几大嘴巴子泄火。
父子俩其实都是狠人,隐藏实力的高手,若是论单打独斗,别说这商洛城,就算是放眼大周王朝,也很难有对手。
可父子俩却都犯了同一个病:遇事惊慌失措,棘手的事儿优柔寡断。
最要命的是,父子俩有时候还娘们唧唧的。
这正印证那句古话:普天之下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毛病。
这一夜,两位城主只隔着一个院子,都没有睡着,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
长夜漫漫,万物皆已入眠,他们心中的那颗棋子,却还在蠢蠢欲动,一直僵持到天明。
……
……
拂晓,天空刚破出一点亮芒,妙手便拖着疲惫的身体,摇晃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兴许是用力过猛,他的膝关节竟发出芝麻碾碎般的低鸣声。
一宿未眠,他的眼圈已经熬成了正宗的熊猫,眸子上布满了细密的蛛网血纹。
门外的金甲侍卫听到屋里的动静,他知道是城主醒了,便直接推门而入。
他战战兢兢地在门外守了一夜,本以为还会发生点什么,因此他眼皮儿都不敢眨一下。倒也不是他怕死,而是担心城主的安危。
他是城主身边的贴身侍卫,保护城主比保护自己更重要。这就是侍卫最神圣的信仰,必要的时候他们永远以生命致敬信仰。
“城主,咱们现在怎么办?”金甲侍卫问了一声。
妙手揉了揉通红的眼睛,道:“得先回到宝鸡城,然后再想办法救大小姐,否则有可能一直被软禁起来。”
“嗯。”金甲侍卫点了点头,随后质疑道:“可是他会让我们走吗?”
“不好说。”妙手有些不确定道:“这样吧,我去见他,想办法周旋一下,你就在门外等我,不要让他看见你,昨晚他就是冲着你来的。”
“属下明白。”金甲侍卫应了一声。
妙手推测,可能是他的侍卫捡到了微醺的佩剑,所以回春怀恨在心,想制他与死地。
不过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只是令他不敢相信的是,回春既然真的敢在他眼皮底下动手?
这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还得看主人呢。回春这么做无非就是要警告妙手,在自己的地盘上最好老实一点,不该看不该打听的就要学会恪守本分。
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