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上面一个个单词,有点吃力地上下启唇、卷舌平舌,学着发音。
回忆的片段模糊着,就像是隔着一层白雾,他只能依稀记得几个单词。
而第一个单词便是——
“deyes。”玛尔斯不自觉念出了那个单词。
“很好,你还记得,这是我教你的第一个词。”公爵捋了捋头发,满意地看着玛尔斯。
玛尔斯抬起头,这一次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动摇。
“还记得吗,我再教你第一个单词时,要你牢牢记住的,不光是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效忠的对象,一个人,只有确定了自己活下去的目标,才能够叫做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具活着的躯壳。”
“活着的人……”玛尔斯喃喃着。
公爵往前走了一步,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
玛尔斯抬起头,正好对上她被回忆染了暖色的眼神。
公爵伸出手想碰碰他,但玛尔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的词典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他还在抗拒。
他还在怀疑。
公爵的手突兀地停在半空中,但又转念一想,这样的戒心,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她放下了手,语调柔和了几分:“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玛尔斯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也许你也听说过关于我的事情,想借此利用我也说不定。”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微微收着下巴,双眼盯着别人,总是不喜欢与别人平视地说话,这样的习惯让他似乎对任何人都带着敌意。
公爵点了点头,似乎也觉得玛尔斯说得有道理。
她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挂钟:“玛尔斯,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不知道。”
“你这样的身手,真的会被警察抓住吗?”
玛尔斯语塞。
“或许……他们也有很厉害的警察。”
“不,我相信我培养出的杀手,不会是一般打手。况且,你是组织的重点培养对象,教皇也对你寄予厚望,你接受的训练强度要远远高于一般特工或杀手,这样的你,鲜有敌手。”
公爵话锋一顿。
“玛尔斯,难道你没发现吗?有时候在你的大脑做出反应之前,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行动。躲闪、刺杀、攻击、掩护,每一块你都能够融会贯通,每一种武器你的潜意识都知道使用的方法,这可不是一般的罪犯所具备的能力。”
玛尔斯下意识地撇了眼手中的枪,没有反驳公爵。
这是他自己也发现的事情。
他的身体记忆,似乎比大脑记忆更加可靠。
公爵见他没有说话,便接着说下去。
“当初教皇将一个浑身是血的你带到我面前,他告诉我,这个孩子要好好培养,说不定日后可以成为组织重点接班人之一。”
“我不知道教皇从哪里把你找过来的,玛尔斯,当时的你浑身是伤,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屠杀了许多与你相同的青少年后终于获得了教皇的青睐,获得了加入组织的资格。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你的眼神里都是杀意,似乎只要有人接近你,就要被你撕成碎片。”
“我还记得,当时的你就和‘狼孩’一样,明明已经十五岁了,却不具备语言能力,甚至是连简单的发音也很难,你就像一个完全失去了社交能力的人,只有出于本能的杀戮天性。你的确是个天生杀手,对于任何武器的使用,你几乎一点就通。但是在学习语言与社交方面,着实让我费了一番心血。”
“……按你所说,你是我的导师,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
玛尔斯顺着公爵的观点问下去。
他似乎开始慢慢接受公爵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