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洼。”
“传信给辽东毛帅,我军大胜,请他们多加提防,建奴恐怕会向建州和海西逃窜。”
停顿了一下,熊廷弼决定密奏还是要自己写,比正常军报要快一点向万岁报捷。
熊廷弼伸手伸了一圈,说道“尽快清点建虏遗尸,以确定敌人残存力量。”
参谋和军官记录着,连声应喏,转身分头而去。
“建虏此战大伤元气,一蹶不振是肯定的。”何可纲在旁说道“我军趁胜进兵,下辽阳,攻沈阳,争取在春节再取得大捷。”
熊廷弼微微颌首,向京城方向拱了拱手,说道“万岁全力支持,以举国之力发动平辽之战,我等自当奋力进取,不负皇命,以报皇恩。”
爱国的,忠君的,皇帝任命和重用的都是历史上有记载的忠勇将领。但只重用还不够,皇帝也知道将领们是追求功名的。
驰骋沙场,血拼厮杀,换来的是功成名就、拜将封候,这才是人之常情,才能更加激发将领们的斗志和勇气。
不说什么视名利如粪土的高尚情操,皇帝就认为赏罚分明才是驭臣之道。
几年时间里,象张盘、何可纲、黄龙、孔有德、黄得功等人,最小的也带着将军衔。按他们的年纪,升到总兵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军功是能挣就挣,越多越好。谁都知道,平辽灭奴,可是立功晋升的最好机会。
不光是将领,普通士兵也得到了英勇作战、获取军功的回报。
每次获胜,赏银都不含糊,这还只是眼前的利益。军功记录在案,退役后就是土地的给予,赋税的优惠。不仅是个人得利,整个家庭都因此而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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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你贪生怕死、不听号令,那对不起,所有的优惠政策全部没有,你还要受到军纪的严惩。
除了赏罚,就是利害,只要抓住这两点,皇帝认为就可以驾驭群臣,掌控众将。推而广之,他这个大明董事长,用起人来就如臂使指,省心省力。
远方传来了隐约的枪炮声,熊廷弼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命人牵过战马,带着一彪人马赶了过去。
与明军交火的是在官道设置阻击阵地的扬古利,而代善陪着昏迷不醒的父汗,已经走得远了。
怎么办?怎么办?代善心乱如麻,既担心明军趁胜攻击难以抵挡,更担心父汗有个三长两短,后金陷入大混乱。
总动员,大决战,却落到了惨败而归的境地。这与广宁、宁远的挫败已然完全不同,那时明军还具备反攻的能力,现在——
代善可以预见到接下来后金的不断失利,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兵力数量,后金与明军都有了难以弥补的差距。
哪怕明军停止进攻,给后金一两年的喘息时间,后金也根本无法在这两个方面有多大程度的提升。
一想到那猛烈的火炮轰击,密集如雨的火枪射击,代善心中就不禁生出绝望。
如同一个幼童与成年人搏斗,差距太过悬殊,再怎么拼尽全力,再怎么筹谋设计,也很难取胜。
明军已如此强大,经此大胜后,更是士气如虹,攻击欲望强烈;后金则是损失惨重、风雨飘摇,甚至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正在心中凄苦之时,突然听到父汗发出呻吟,代善赶忙命令停下车辆,近前探望。
老奴的头上缠着布条,血已经殷了出来。激飞的弹片击中了他的头部,没立刻要了他的老命,已是幸运。
老奴缓缓醒转,还处在晕眩和疼痛中,视线也有些模糊,迟钝地眨巴着眼睛。
“父汗,父汗。”呼唤声在耳旁响起。
老奴抿了下发干的嘴唇,代善立刻让人喂水。两口水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