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空荡荡的,东南西北都瞧不分明了。
于是当晚,吉祥铺开饭,筎娘长吁短叹,白发又多了几根,容巍忙着盛了一碗菜,放到东厢房的窗台上,萧展则青着脸,眉间都是冰渣子。
只因程英嘤水米不进,将自己锁在了房内,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也没什么动静传出来,好像从这世间抹去了她所有的存在。
外面如何歌舞笙箫的热闹,房内就有如何漆黑无灯的死寂。
于是这一幕落入赵熙行眼底时,他的心又悬了两分“豆喜,她房间怎么没点灯啊?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她病了么,还是歇了?”
豆喜看了眼天儿色“哪有这么早歇的。二姑娘应该在房内,殿下快点去,估计姑娘在考验您,故意没点灯呢。”
“此话何解?”赵熙行一愣。
豆喜唇角一勾,笑得有些贼“殿下没听说过民间,什么才子佳人夜半相会,不点灯正好方便做事啊!”
“做事?”赵熙行愈发不解了。但他很相信豆喜这些“民间经验”,于是腿脚上更带劲儿了。
“殿下您小心!”豆喜咬牙切齿,肩头用力得骨头咯咯响。
原来他的肩头站着赵熙行,他正双手抓着后者的腿,奋力把他往墙头上推。
而堂堂东宫,灰头土脸的攀住墙砖,有点不协调地挑起一条腿,想越过那墙头去。
翻墙。是了,尊贵完美的圣人,竟然在大晚上,翻人家后院的墙。
别说是登徒子,就是梁上君子,也没带这么笨手笨脚脸皮厚来。
“豆喜……有点翻不过去……”赵熙行跟壁虎般的抓着墙,墙灰砖屑簌簌的往头顶洒,昔日明月般的容颜已经被染成个煤球了。
“殿下再加把劲……二姑娘没点灯,便是有戏!千万不能错过大好机会!”豆喜额暴青筋,拼了命的把他家殿下往墙那边送。
可行不踏泥坐不沾尘的西周东宫,于翻墙这种事,实在太过生疏,别说以前做过了,便是梦怕也没梦过。
于是此刻,什么体统仪态都抛脑后了,赵熙行拿出了千军万马阵前的决心,山川河海坐镇的胆量,大义凛然舍我其谁的誓要翻过去。
去到心尖上的人儿身边。
“殿下干脆从前门进吧,别翻了。”豆喜苦于跟做贼似的,过了个路人他都不敢抬头。
“不行……赐婚的圣旨天下皆知,估计筎娘他们已有微辞。”赵熙行紧咬牙关,手脚并用往墙头爬。
豆喜唇角一抽“……殿下您不就是怕被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