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收回思绪,大有深意的瞧了眼容巍,“不过施主和贫尼认识的上将军相比,好像不一样了。”
容巍指尖一抖,差点没夹住豆干。ii
了心漫开笑意,转向赵熙彻“贤王殿下以为呢?”
“呜呜……是不一样啊!”赵熙彻好不容易咽下满嘴豆干,在那刀客脸上出现一丝紧张之时,陡地话锋一转,“这豆干能嚼出肉的感觉!”
顿了顿,赵熙彻指了指碗里一块豆干“这块长得太丑了,我不吃!”
容巍愣,真低头去瞧那块豆干“丑……嗯?”
话尾湮没在一声微惊里。然后刀客便觉得嘴里多了块儿豆干,下意识嚼两下,确实有肉的口感。
“对吧!”赵熙彻挑着筷子,看他,笑。
原来少年趁容巍开口,迅速将自己碗里的豆干塞进了他嘴里,看着后者一刹那的呆怔,少年笑得露出两圈大白牙。ii
旁观的了心倒吸一口凉气,总觉得是做给她看的,虽然她一介佛门弟子不知意义在哪儿,但对方确实是故意彰显什么。
倒是嚼着豆干眼神有些躲闪的上将军,让她有些可怜当年尉迟姑娘被硬塞下的肘子,果然是没遇上那一个,千娇百媚都是枯骨。
“了心师太,皇贵妃,韦琳。”赵熙彻转头来看比丘尼,将她半生名号叫了个全。
了心师太合十,示问。
“因,为,我。”赵熙彻一字一顿,脸上得意的光,炸了两瞳绚烂。
了心师太揣度了半晌,才明白这句话是个回答——
不过施主和贫尼认识的上将军相比,好像不一样了。
因为我。ii
旁边嚼豆干的刀客突然就猛烈咳嗽起来。
灵隐寺另一端,被木架子布帐子围起来的一座佛殿,因为正在修缮,遍地只见忙碌的匠人和僧人,叮叮咚咚刨花打桩,和阖寺的宁静仿佛在两个世界。
迟春扇了扇浮尘,抬头看架子上五颜六色的少年,大声喊“六殿……六公子!您小心摔下来!您堂堂……作何要去扮画匠,不合规矩!”
原来佛殿里支了离地二丈木架子,赵熙衍飘忽忽的坐在上面,身边一堆颜料罐子,他卷了裤脚挽起袖子,执了画笔沾了色,正在描墙壁上的观音像。
他描得很认真,观音画得也颇为不俗,进贡绸缎的衫子染了满身红黄蓝绿,若不是一张脸还算周正,旁人准认不出,这小画匠乃是帝宫六皇子。ii
“六公子,您快下来!”迟春在架子下喊得太阳穴痛“您万一有个闪失,奴婢得拿命来赔啊!”
女子喊得震天动地,旁边热闹的匠人都听见了,不解那少年怎的不动身,真忍心教姑娘家喊破喉咙不成。
“迟春姑姑,您刚才拜姻缘去了吧。”赵熙衍淡定的蘸了颜料罐,回应,却没看架子下的女子。
“是!奴婢是去拜姻缘,以前父母定下的亲事!六公子您先下来说!”迟春吼。
赵熙衍笔端一抖,差点菩萨就花了脸。于是刚迈脚准备下去的身子缩了回来,定了定神,重新提笔画画,对女子的呼喊不闻不问。
迟春没法。向僧人讨了盅茶,总觉得刚才那句回答一出,开头还理会她的赵熙衍彻底聋了,任她好说歹说都装没听见。
两方僵持。身为坤宁宫姑姑的迟春又不可能真不管,喝了茶试着再吼,直到十月的天累得满头大汗起来。
咚,一声闷响。故意收拢到架子上的梯子被放了下来,迟春抬头,见得赵熙衍拍拍满手灰,蹭的扭回头去画画,还是不看她。
迟春颤颠颠的顺着梯子爬上去,挨着赵熙衍坐到架子上,半空风呼呼从脚底过,她叹了口气“六殿下您向来最谦和,怎今儿……”
“对不起。”赵熙衍忽的低低一句。
迟春一愣。虽说皇子向奴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