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通好……”
“李家愿归蒙古?”
“不,还是那句话,我提出意见,请刘黑马考虑。”
“那便无甚好考虑的,请李帅不必一厢情愿。”
“贾先生只负责带话便是。”李瑕神色淡然,抬了抬手,道:“请吧。”
……
李昭成脸色又添了几分黯然,安排人送了贾厚北上,思来想去,还是重新转回议事堂。
“二郎。”
“来得正好,这一摞文书帮我过一遍。”李瑕头也不抬。
李昭成叹息一声,上前接过那些公文,道:“你肯认我是‘家兄’,我很开心,但我的婚……”
“我问过严云云了,她不愿嫁你。”
李昭成愣了一下,只觉这话很是戳心。
李瑕道:“她与韩老商量过,打算招个入赘的,不需多大能耐、家世,能安贫乐道即可,她想要那种,替她打点家事,老老实实,有点迂笨的老男人,你明白?”
“其实。”李昭成缓缓道:“我只想开个酒楼,做……”
李瑕没工夫听他慢慢说,径直道:“你以为你合适,但你不合适。你那是年少未经世事,而不是迂笨。你会有太多成长,那以后是否还能一如既往?严云云不会拿后半生去赌你往后如何,人家没工夫跟你赌,又凭甚跟你赌?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跟你好了,将她努力得来的一半命运凭白交付未知,怎可能?”
话到这里,李瑕目光看向窗外。
说的虽是李昭成与严云云之事,但他与刘黑马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李瑕还是道:“她不可能看上你,死心吧。”
李昭成只觉心痛。
李瑕不理会他这种心痛,又道:“她看你相貌好,与你好了一次。但相貌这种事,也就这一点作用了。之后的,看的始终是人本身……”
“二郎别说了……别说了……我懂……”
李昭成背过身,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着语态的平稳。
“但让我平静一阵子可好?我暂时,实在不想娶刘家女……”
“想多了,刘黑马也不会答应将女儿嫁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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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黑马绝不可能答应,何必杞人忧天?老道早便说过,你为人须洒脱些。”
郝修阳转身,自书柜中翻出一本《抱朴子》递在李昭成手里。
“借你了,修身养性吧。”
李昭成接了经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在二弟面前,总觉……我仿佛稚幼小儿。”
“他那人……”
郝修阳喃喃了一句,也不知该怎么说李瑕,最后搓了搓手臂。
“真冷。”
他家里雇了许多个侍女,但担心说话时被她们听到,李昭成一来,他便让她们都退下去,许多事便要自己做了。
此时已是入了夜,冷得厉害。郝修阳出屋,拿铁钳子钳了一块煤炭搁进炉子里,又拿起一壶酒温着。
“看看这煤炭。”
“样式倒古怪。”
“蜂窝煤,你去临安之前还未制出来……天冷了啊,没点东西取暖,人该受冻了,尤其是老道这般老迈。”
郝修阳也有感慨,拿了毯子披在身上,倚在火炉边,有许多话想谈,一时又不知如何谈起。
“刘黑马、关中、煤炭……李节帅这人,心里事多……如何言之呢?便谈这取暖吧,汉代以来虽有煤炭,终是少,百姓入冬须伐木取暖。
关中之地,山林渐减,祖宗时严禁伐桑,四十二尺为一计,三计以上,死罪。大宋承平年间,每逢入冬,三司出炭数十万减半价以济贫民……”
话到这里,郝修阳指了指火炉里的蜂窝煤。
“小物件,做出来不难……李节帅往临安前,给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