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放下碗筷,让罗娇娇将矮桌抬到外面去吃。
他刚起身走到几案后坐下,严逸的大师兄葛真人便走了进来。
葛真人年约四十,面白无须,凤眼柳目。他的鼻翼挺直,唇薄如刀。
薄郎君坐着与葛真人互相见礼,然后请他坐下说话。
“我师傅听说您已经在路上,让我前来迎接!”
葛真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薄郎君道。在他看来,薄郎君也就是个谦谦君子,怎么也看不出他的身手不凡之状。
姜玉进来敬茶,被葛真人缠住比试功法。
茶杯在姜玉的手里纹丝不动地擎着,茶水并未因二人之间的相较量而洒出半分。
最后,姜玉稳稳地将茶杯放在了葛真人面前的几案之上。
“怪不得五师弟武功高强,却命丧他们之手!”葛真人在心里暗暗地嘀咕着。
“请!”
薄郎君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他看出了葛真人的内力和功法虽然在姜玉之上,却不善于与人相斗,因而他在实战经验丰富的姜玉面前未讨得半分便宜。
张冲和李丹听说严逸的大师兄葛真人来了,二人一起走进了薄郎君的客房。
薄郎君向葛真人介绍了张冲和李丹。
葛真人与二位见礼后问道:“你们与他何时相识?”
“在严逸服法之后!”
张冲如实直言道。他觉得这个葛真人似乎并不在乎严逸的生死。
“他不听师傅的劝告,执意入红尘,以至于惹出了杀身之祸,也是咎由自取。”
葛真人的态度大大地出乎了薄郎君等人的意料。他们还以为葛真人会为了严逸与他们动手呢!
薄郎君等人哪里知道严逸当初是偷着下山参加武林排行榜之争。他虽然夺得了武功榜第五名,回山门之后却被罚去思过崖面壁一年的惩罚。
这次他又私自下山去参加武林大会,惹怒了他的师傅,差点将他师门除名。
严逸死了,他的师傅景宏真人虽然震惊,但也没有过分哀伤。他劝过他,也罚过他,是他自己执意下山惹出了杀身之祸,这又能怨得了谁呢?
葛真人从张冲口中得知严逸的死因,不由得长叹道:“都是一个贪字害了他的性命!”
薄郎君见了葛真人,心下安稳了许多。他让姜玉给葛真人安排一间客房住下了。
翌日清晨,薄郎君一行坐马车去往东郡城里。
葛真人坐在了张冲和李丹的那辆马车之中。
罗娇娇一直睡到马车进了东郡城才醒。
东郡城热闹非凡,车马往来不断。
城里的街道宽敞,足够四辆马车并驾齐驱。因而,车马和人虽多,却并不拥堵。
薄郎君一行的马车并未在城里停留。他们由北门而入,南门而出,去往陈留郡。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至十里亭处被三人拦住了。
薄郎君等人下了马车一看,一身着浅蓝色长衫的俊面郎君坐在树上望着葛真人。
“坏了!他是我的二师弟朱真,武功极高,就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葛真人苦着一张脸对薄郎君等人轻声道。
“你是他的大师兄,难不成他连你也不放在眼里?”
薄郎君不解地看着葛真人。
葛真人告诉薄郎君等人,他的二师弟朱真掌管师门的刑堂。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他们的师叔犯了错,他也照罚不误,丝毫也不留情面。
“那不正好吗?严逸犯了大错,死有余辜。他不会不知道吧!”
罗娇娇觉得朱真来了挺好的,他应该不会包庇严逸。
“小娘子有所不知,严逸犯的错再大,也应该由我们山门自己解决。他死在了别人的手里,对师门来说就是技不如人!那些下山拦截你们的人都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