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赢了钱就想跑啊?”
宝树现在正急得很,他不仅输了所有刚才赢的钱,还将自己带来的一千块钱本钱也都输没有了。
女儿还在身旁,又叫他如何回家面对自己的老母亲和媳妇?
早上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将那一百块钱赢回来,现在呢?
他不仅没有赢回来,反而还输了十倍。
那些钱可都是来之不易的钱财啊,书岚说得对,她和母亲省了两三年都不可能存到一千块钱,可怎么,怎么就被他一下子就输没了呢。
明明,明明刚才还赢了那么多啊!
“不行,别想走,哪有赢了钱就跑的道理。”宝树抓着刘春,“今儿你先借我点钱,等我赢了还给你或者我回家拿给你,我现在有钱。”
宝树大手一挥,扔给刘春一盒烟。
刘春现在赢了钱倒是无所谓,无论是输是赢他都不亏,“行啊,继续来啊!”
说着拿了一千块钱给宝树。
宝树将南惜放到地上,自己搓了搓手,又哈了哈气,只差没有烧香拜佛了。
“来,发牌。”
这回轮到刘春坐庄了。
宝树拿了一对7,赢了两百块钱,顿时满心喜悦,下一把便开始加注,输输赢赢,不到十局,一千块钱再次输个精光。
此刻宝树已经到了六亲不认,满心满眼里都是赢牌,胖虎不太想和宝树玩了。
“宝哥,你今天输得也太多了,要不今儿就算了吧?”
众人也纷纷开始劝。
宝树急红了眼,“你们干什么,都给我坐下,老子有钱,今天谁都不能走。”
众人无奈,只得又陪着宝树玩了几把。
天色渐暗,夜色开始笼罩整个建设村,家家户户升起了烟囱,柴火饭香飘扬在溪水上方,水里的黄鸭踏着水排队回家。
牌馆里的宝树面如土色,一夜未睡的他双眼满是血丝,整个人都痴了。
他已经输了三千块钱。
刘春赢得都不好意思了。
“咳,那什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天色也不早了,回家吃饭吧!”
刘春怕他还拉着打,连忙又说“我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呢!”
说完急匆匆的跑了。
胖虎拍了拍宝树的肩膀,“宝哥,你快带着你女儿回家吧,都这么晚了,你老婆肯定很着急。”
这两人散了,其他人也都坐不住了。
纷纷摇着头走了。
可待一出门,脸上赢钱的喜悦便再也藏不住,偶有笑语顺着风来。
带着丝丝凉意。
一滴泪自宝树眼角滑落,接着他整个人都滑落在地,俯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呜咽,不甘,自责,全都含在了哭声里。
昏黄的灯光下将屋里的桌椅拉长了黑影,直面的扑克显得越发无情。
南惜站在他跟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屋外溪水淌淌,岸边的青石一荡一荡,水过无痕,穿过榕树的风,无声。
良久,宝树哭完了,她便走过去递给宝树一张纸巾。
“爸爸,回家。”
宝树望着面前瘦瘦小小的女儿,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呜……爸爸对不起你啊,爸爸没有给你买好吃的,没有给你买牛奶喝,也对不起你妈妈,跟着我受苦,一年到头来见连新衣服都穿不起,啊……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啊,惜惜……怎么办?惜惜……爸爸对不起你啊!”
南惜抬起手,良久,最终只是在宝树的背部轻拍了拍。
“爸爸,回家。”
她轻声说道。
听到宝树耳里却如震雷滚滚,心如韧丝。
“嗯,咱们回家!”
宝树扯着短袖猛的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