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负道:“好,我正要你带路.......”
话到此处,只听得风声劲劲,脚步急促,墙内呼喝声起!
“师弟,接住!”
那正是宝象的声音。
声音一出,墙内忽然抛出一人,李不负赶去接时,已是不及;还未等他反应,墙中又抛出一人来,这一回李不负倒是稳稳将之接住。
他定睛一看,却吓了一跳,那人面色苍白无血,吐气微弱,却是六人中武功最高的胜谛!
李不负道:“这......”
他原本惊疑宝象怎会如此快出来,此时见到胜谛,却明白了一大半。
——恐怕是胜谛五人根本不是那丁典的对手,被很快地击败了!
宝象的身形也跟着跃出,说道:“先出城,待我找个机会与你详讲!”
他抱住另一人飞快地往城南奔去。
李不负略微想了一想,顾不得周圻,也托着胜谛的尸身,跟着加速赶去。
······
城南,破庙。
这间庙子年代久远,早已失修,墙圮瓦崩,烛火不燃,只有从破漏的墙上偶尔透出一丝丝星光月色,才能稍亮一点。
宝象进了庙中,将手中所托之人丢到地上,一屁股坐下,擦了擦额头的汗,像是非常害怕,露出疲惫之色。
被他摔在地上那人,低低地呻吟一声,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李不负跟着进庙,看清楚摔在地上的人竟是善勇,此刻他脸色潮红,喘着粗气,模样怪异之极。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不负将胜谛的身躯轻轻放下,随后对着宝象询问。
宝象咧着嘴骂道:“那丁典真不是人,他练成了一门极厉害的内功,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我逃得快,恐怕也要着了他的道了!”
李不负闻言,沉思片刻,也不多言,只是有些庆幸自己未去。
宝象骂咧咧地道:“幸好了老子跑得快,不然也要葬身在那天牢里面了!你瞧瞧胜谛和善勇两位师兄,瞧瞧他们的样子!”
“天杀的丁典!真是该去喂他娘的狗!”
“......”
他一直大骂个不停,在黑夜中骂声不断回荡,他在努力地以愤怒来战胜自己的恐惧。
等到他骂完,已经过了一刻多钟。
宝象骂完丁典,又来骂胜谛,说道:“都是怪你!要不是你怂恿我们来抢什么宝藏,哪里会出这种事情?!”
“还要瞒着师父,要是请我们师父血刀老祖那个老头来,也许才能和那丁典斗上一斗!那个老不死的,不肯将血刀刀法的诀窍传给我们,真是该死!”
宝象在破庙之中走来走去,浑身微微颤抖着,嘴上还在不停地骂。
“你!还有你!”
他转过来,又指着李不负!
“你也该死!你要是把血刀刀法的诀窍给我们讲了,我们武功大进,怎会打不过丁典,害得胜谛和善勇两位师兄都伤成这样?!”
宝象走到近前来,一句句地大声指责着李不负!
“你为什么不把诀窍告诉我们?”
宝象的身材本来就高大,步步逼来,给人以说不出的压迫之感;在月光下看来,他的面色狰狞,额上还有颗颗豆大的汗珠正在落下,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怖!
“说,快说啊!”
宝象怒吼而出,似乎将所有的声音都要倾泻在李不负身上!
李不负不言不语,盘坐在地,冷冷地盯着宝象,仿佛对此置若罔闻一般。
宝象见状,愣了一愣,正欲再次发作,却听见躺在地上的胜谛低低地说了声:“师弟,我已快......快死了,你还不肯......不肯把那刀法的诀窍告诉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