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觉着我此番下手过于歹毒了?”
“这个……”陈道寿有些不好回答,心里确实这么想,但当了人面,又有些不好直说。李凌为他满上一杯,这才苦笑道:“可除此之外,我们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他们的嘴必须撬开,我也必须从他们口中问到想要的答案。
“不瞒你说,其实我已经能猜出这一切的根源所在了。你可还记得当日我初到丰州时,被方文弼算计,差点死在军营辕门口的事情吗?其实这次的事情,就是那事的后续。”
“你是说,那传言是真……是太子想要害你……”陈道寿忍不住惊呼一声,差点把个酒杯都给捏碎了。
李凌点头:“那可不是流言,而是事实。你我同经生死,有些话我也不作隐瞒了,不错,那方文弼就是我杀的,而在杀他之前,我已经从他口中问出了事情的根源,他就是奉了太子的密令,想要把我杀死在此的。”
陈道寿张大了嘴,满脸的惶恐,这消息可实在太过惊人了。他之前也是见过太子的,那是个温文儒雅,贵气逼人的男子,而且还善待百姓和兵将,实在叫人无法相信他会做出要谋害某位官员的举动来啊。
但李凌的话他又不得不信,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丰州的那场变故,再加上这一路而来的一场场危机。要说这其中没有人在背后推动,他是绝不会信的。
在看到对方稍微定神后,李凌又继续道:“也正是那一次后,我知道身在北疆多有危险,为防再有人学那方文弼想要害我,我便索性把这一事实散播出去,想以此来让某些人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只是没想到啊,这一招固然挡下了许多小危机,却终究没能挡下最大的那个危机。要是我所料不错,这一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便是下令让我们送粮北上的,正在攻打霸州城的崔双成,崔将军了。”
陈道寿再度变色:“李
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虽然他派来之人多有问题,可是这依然不足以指证于他,你可还有其他证据吗?”
崔双成是什么人,那可是晋州边地军中只在董公望董帅一人之下的宿将名将!让无论是声望还是麾下兵马,那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就是狄惊飞到了他面前,也只有拜见听命的份儿。
所以,现在李凌突然指他有害自己之意,能拿出些确凿的证据还好,要是什么都拿不出来,后果可是相当严重了。光那些他麾下的兵将,就能以此为借口,直接攻击,杀了他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
李凌的脸色却前所未有的郑重:“证据?不就在旁边审着吗?而且你不想想,除了他崔将军,还有谁能对我们的行止如此明了,从而一路之上从容布置了这许多的埋伏?若非是他,谁能有这个本事,把几方势力都给说动了,为他所用?你觉着罗天教有这个本事可以让鬼戎人不顾一切地袭击我们吗?”
要是只有绿林贼匪攻击,李凌还不敢说一切是崔双成在指使,但加入鬼戎人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也正是因为笃定此事是崔双成在背后操纵,李凌才会如此急切的想要撬开这些家伙的嘴,掌握确凿证据,这样,真到了当面打官司的时候,自己才能主动反击。
而在明白了李凌的思路后,陈道寿的脸色愈见苍白,他总算确信了一点,这次遇到的麻烦真可能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啊。
这时房门敲响,随着李凌答应一声,门开,杨晨便闪身而入,陈道寿随眼一扫,便见其衣裳下襟处隐隐还留有血迹,显然是刚刚在边上用刑拷问时留下,当下便有些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他们认招了没有?”
杨晨神色肃然地点点头,又看着李凌道:“大人,确如你所料,无论是鬼戎人还是罗天教以及绿林道上的人,他们都是受了崔双成之意而来,而且,一直以来,那几个崔双成的部属都在暗中为他们传递消息,这才使咱们处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