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枝干的内部影响区间里,世界的排布容纳规则,以及结构梯阵的演变规则并不与“纯粹虚空环境”相一致。
世界枝干内部影响区间以内,其规则可以容许密度超乎想象的世界以相当密集的方式“紧贴”在一起。
“这一类世界结构自发形成的可能性实在太低,并且可以确定的是,它虽然可以与虚空象限兼容,但是它们之间的协变系数很弱,弱到仅仅是“可能支持”而已。可以说,世界枝干更像是一个通过计算得出来的结果。”
“虚空中的秩序与法则必然不会是“自然”的。”金色的光河之间,紫色电芒的路径构成了一条可以将每一条河流交织起来的复杂折线,“在很久以前这就已经被认为是事实了。”
“生命与孕育生命的环境彼此之间,是可以互动的,规则会不断淘汰那些不适应自己的生命,而生命则会不断尝试改造自然,让自然变得更加适宜自己生存。”
“当所有的一切之间的壁垒与隔阂被打破,意识、物质、思想、行动、概念、法则等等一切都可以被一种本源存在组成、描述并可调可控之后,被改造的部分必然也包括了概念与法则……自然形成的概念法则总会有用起来不够方便的部分,我们现在都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么曾经的存在做不到反而会存在问题了。”
“……明白。”
“这一次远征……不知道又会烧掉多少舰队和多少矩阵……具有高级演算价值的进化矩阵应当撤回到帝国核心区域接受保护,它们不应该再参与这样大规模的远征。”
低语之间,金色的光河已经跨越虚空,沿着曾经的暗色河河床,帝国舰队的攻击再一次撕开了虚空中的宁静。
现实要想发生大规模的强弱变动或许没有那么容易。发生改变的,更多的或许是自己的态度。
当制造并能控制世界枝干这样等级的技术被掌握之后,帝国内部的灵魂或许真的短暂逆转了不断扩散不断深化的红现实。世界枝干制造手段与控制手段被帝国掌握,这在一定程度上真正短暂激发了灵魂的态度和感知,同时,那时的部分行动或许并没有详细考虑后果与影响,仅从某些直观的“现象”来看,或许真的也会产生一些误导……
也不排除……曾经生机仍存的帝国灭亡的那一刻,那支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超级虚空舰队的完全集结真的彻底抽干了帝国周围所在的世界枝干所有的血肉与灵智——已经腐烂的。
遥远的虚空中散落的世界枝干状态千变万化,并且占据均匀信息关联脉冲核心源点的巨型Σ虚空要塞的状态也不尽相同,它们之中有许多或许确实已经腐烂到近乎只剩下一层还勉强算得上坚固的外壳,也可能还保存着相当强度的战斗力,甚至可能仍然保有一些舰队……
或许态度更能决定自己对周围的感知。
谁知道呢?
长久以来已经近乎刻入灵魂的习惯,保证了帝国即使处于再混沌的状态也有能力对任何危险源头做出最高效的反击的能力。
等到一些事情回过味来,一些曾经的,不被确定的可能被意识到之后,要么帝国舰队早已将一切还有可能线索的残骸彻底烧焦,要么就是双方在毁天灭地的信息洪潮中彻底湮灭,彼此之间都不会剩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后来的回忆已经晚了,甚至,就连“回忆”这样的行动本身也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记忆恢复或者筛查到了某些细节,而是单纯因为叙事层的波动与回弹而已——换言之,被回忆起的,只是原本应该被记下的一切。
……
时间,已经足够让不断以指数形式扩张的帝国工业基元扩展出一个即使用很多宇宙也无法容纳的庞大数字,而这些巨大的数字即使在向高级单位融合转化的时候会产生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数量级的断崖式跌落,它们能够形成的最终产物数量,也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