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个故事都……”
“孩子,这很好理解。对于我的种群而言,我站在这里实际上就已经代表着某种“不好的结果”了。”
感知着盔甲中的躯体逐渐冷静下来,那条金色的触须也随之松开,“你是你所在的文明这整条历史线内部为数不多的新生儿中状态最好的个体,也因此,你的体内实际上有一部分你所在的文明曾经领袖的灵魂,不过目前看来……想想看,在久之前的那个时代,你们是怎样的,我的孩子们又是怎样的?”
“曾经,你们的舰队和我的虫群都能遮天蔽日,我们之间的战争甚至让一些宇宙的内部多出了数座由残骸构成的宇宙长城。但是现在……我们行走在行星上。”
“这仅仅是我们……我们还在这里,但是这支舰队包含的远不止我们,也远不止我们还能接触到的那些生命。”
“是啊,是啊……”
微微的叹息声里,更多回忆,似乎随着周围环境的宁静而变得清冷可感。
记忆中,文明是利用残余的军舰来撤离幸存者的,因为那样短暂的时间里,即使是他们,也造不出一座像样的方舟。
记忆中,除去那骇然可怖的缺口对应的虚空区间,剩下的逃亡舰队以文明残骸为中心,逃往虚空的各个方向。
记忆中,即使相隔虚空也同样能彼此定位的舰队在微弱的例行通信中一支接一支的失去了回应,后来,一些还能找到彼此的舰队不得不合并甚至“吞噬”对方来保证自己的存活,保证自己那每天都会发出种种啸叫的资讯炉不会因为一次爆炸而将自己彻底抹除。例行通讯先是被禁止,然后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身后变得黑暗,但似乎更应该说是变得空旷。
记忆中,许多种族那或者完整或者残破的舰船接入了舰队的秩序场,但也有很多种族会选择离开……曾经,秩序场内发生过战争,发生过许多战争,许多荒谬但却无可阻止,必须决定生灭存在的战争……
“设备组检查完成,我的能力能确定到的范围有限,我只能确定,这些数据与相关的资讯环境描述可以对应之前的结果,畸变值很小。”走廊尽头,面对着巨大的空间凝滞场的缺口处,那台被接出越来越多的中继设备与感应阵列的古老终端机旁边,那颗“光球”从空洞的墙壁中某一条缝隙里钻了出来。
“它们”的情况呢?
“没有任何变化,或者说,没有我们能注意得到是变化。”光球抖动了几下,就好像要表示自己的无奈,“你知道的,它们里面有能把我们的设备从根源上逆转功能的强现实扭曲者,如果它不愿意,我们是没有办法让那间屋子出现丝毫变化的,这还仅仅是它们中的一个而已。”
“……走吧,孩子,这里能做的都已经完成了,再呆在这里没什么意思。”巨大的身躯熄灭了那些需要利用思想与力量进行资讯赋值的符文,然后缓缓沿着走廊走向了升降梯所在的位置。
“……走吧,这里已经离得足够远,周围也已经足够空,无论如何,既然有这么多幸存者来到这里,那我们就不能现在就闲下来。”
“是……”
心灵间的低语结束之后,升降梯的轿厢缓缓启动了,带动着这支小小的队伍返回地表。
一百亿年。
说长,比起自己记忆中的种种宇宙而言,它并不能说长到不可理解,许多星体的变化纪年与质量纪年都要比这样的时间段长的多。
说短,这样的时间,已经够生命繁衍许多次,已经足够那些可能孕育生命的地方通过概率碰撞孕育最初的花火,已经足够许多星体从诞生走向灭亡……
至少对于舰队中现在的种种生命而言,一百亿年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曾经所在的文明的“第三类死亡”对应的最长时间跨度。
但是许多生命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