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过奖了!”
陈庆可不是想听这些奉承话,他笑而不语,等乔琳说下去。
乔琳还想再夸几句,旁边杜敏却看出陈庆不想再听这种虚言,便轻轻咳嗽一声道:“陈将军,我岳父今天来,其实是有两个建议。”
陈庆笑道:“请老先生直言,陈庆洗耳恭听!”
乔琳无奈,只得收起奉承之话,把心思转到正事上,“将军赈济百姓一时,却不能赈济一年,为何不同时授人以渔?”
“老先生是指种田?”
乔琳点点头,“城外荒田很多,甚至还有大片官田没有人耕种,把城内居民全部动员起来,去城外开荒种地,至少保证夏秋时有果腹之物!”
“现在已经三月初,种田是不是有点晚了?”
“老夫说的不是种麦子,而是种粟、种豆,尤其种粟,现在正是时候,将军收了大量粮食,一定有不少粟米,正好取出一部分做种子,另外老人可以在房前屋后种瓜,这也是粮食啊!关键是将军要鼓励,要派军队帮助大家,然后军队也种粮屯田,养猪养鸡,以解后顾之忧,将军觉得呢?”
陈庆连连点头,自己只想到买粮,却忘记了自力更生,“老先生说得很好,陈庆受教了,我一定照办!”
乔琳见陈庆谦虚,心中欢喜,又继续道:“第二件事,我想和聊一聊堡寨之事。”
陈庆精神一振,这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连忙道:“老先生请说!”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将军,堡寨如破竹,别看秦州堡寨有三百座,但只要将军把粗竹的节点劈开,后面就迎刃而解。”
乔琳的思路和陈庆完全一致,陈庆笑问道:“周家堡是节点吗?”
乔琳点点头,“周家堡是最大的节点,然后是甘谷县的安远寨和秦安县的定西寨,把这三个节点劈开,秦州的堡寨问题就迎刃而解。”
“那老爷子觉得周家堡怎么解决?”
乔琳捋须道:“周家堡的堡主叫做周信,此人也曾经在州学做过几年教授,我和他共事,我很了解此人,人品卑劣、奸诈狡猾,阴奉阳违是他的拿手好戏,如果他向将军示好,不要相信他,此人没有诚信,答应的事情从不会做到,另外,要当心他的妹夫。”
“他的妹夫是谁?”
“是李都监,李都监的娶了周信的堂妹。”
陈庆忽然有些不舒服了,难怪王淮要带着李都监去要钱粮,原来是这层关系,王淮却没有告诉自己。
“那通判王淮和周信有关系吗?”
乔琳淡淡笑了起来,“成纪县的王家和周家都是秦州数一数二的家族,在同一县共存百年,他们会没有关系吗?周信的母亲就是姓王啊!
所以我今天来拜访将军,名义上是说说开荒种田之事,实际上我要提醒将军,要解决周家堡,绝不能联手州衙,否则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
陈庆负手走了几步,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
次日一早,成纪县全城动员,除了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七岁以下的孩子,瘫痪在床的病人,其他全城所有居民都被士兵动员去城外开荒种地,种植粟米和豆子,种子由军队。
在家的老人和孩子也不闲着,要求他们在自己家的房前屋后种瓜种葫芦。
与此同时,陈庆又派出七队送信士兵,赶往秦州其他七个县,要求各县官员组织县里百姓春耕种地,如果需要种子,也全部由军队。
事实上,秦州各县的情况都比州治成纪县要好一点,毕竟没有受到金兵占领涂炭,县官都在,只是粮仓和成纪县一样,都被金兵盘剥一空。
各县的农民早就种植了冬小麦,不需要催促,但这次陈庆推广春耕运动不是针对农民,而是针对县里的居民,他们原本是依靠商业、服务业和手工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