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幻化成风的陆离,打定主意,等这次考试结束后,必须去训练馆测试一下自身的极限——
失去对身体的基本认知,无疑是一场灾难,经常会产生一种能吊打一切的错觉,可理智又在时刻提醒自己,血肉之躯再强也挡不住坦克炮、火箭弹。
当然,陆离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觉得,还先将这群德国佬干掉,活到考试结束,再考虑这些问题比较好。
阿尔费雷德并未意识到,死亡找上了自己,他正在率领士兵与麦凯上尉交火。
那些年轻的德国老兵,从东线调往西线时,并未预料到,会再次在一个有限的地段内参加殊死的战斗。
有时候,双方在相距不过十米远的地方交火,打上一阵子,才能夺取,或夺回一小块地方。
从受伤到阵亡,尸体越来越多,不仅仅是这座学校,高夫少校负责的阵地同样如此。
通过望远镜观察战况的德军炮兵指挥官认为,把那些英国人赶出来的唯一方法就是,将房子摧毁,一块砖一块砖地炸掉。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守军是真正的男人,在把阵地炸飞之前,这群伞兵绝对不会放弃抵抗。
事实上,阿尔费雷德对守军的意志力和战斗力深有体会,他身边只剩下三名士兵了。
相应的,敌人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退守在一间棚屋里,人数不超过三个。
因此,只需扣下反坦克火箭筒的扳机,就可以攻入大楼了。
一念至此,阿尔费雷德对着不远处的战斗小组喊道:“掩护我!”
下一刻,收到命令的德国兵抬起冲锋枪,子弹不停地宣泄出来,压得麦凯上尉不敢冒头。
而火箭筒发射的声音并未响起,那个21岁的中士死掉了。
陆离从黑暗中走出,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刺进肋间,钉住了心脏。
不知为何,当滚烫的血喷射出来的时候,陆离竟然没有呕吐,他不清楚,这算不算一种成长。
可是现在没时间给他沉思,他再一次融入黑暗,继续收割生命。
夜色成了最好的伪装。
三名德国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这处阵地渐渐恢复了安静。
“敌人撤走了吗?”
片刻之后,麦凯上尉偷偷探出头,坦白来说,他一度以为自己无缘度过29岁生日了。
“似乎是这样……”
阵阵冷风吹来,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一名脸色惨白的伞兵不禁呕吐起来:“天,为什么有种进入屠宰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