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芝回到家里,跟父母说了她今天的遭遇。
她父母一脸的不信,“哪有这样的好事,那人不会是骗你的吧?”
郑文芝回想了一下小贩们跟她说的话,又想起了这两年自己走街串巷时在韩屯的所见所闻。
“应该不至于,那人我以前也认识,你们也应该听说过。叫何平,是咱们县里有名的作家。”
“何平?就那个写书的吗?”郑文芝母亲有些惊讶。
“对啊。”
“那还真是,我姑娘这回真是交了好运了。”郑文芝母亲笑着说道。
有何平这个名字的背书,郑文芝家人似乎也不担心了。
她父母张罗着晚上吃点好的,母亲出去买菜。
等她母亲走后,她父亲才问道:“那个何平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了吧?”
郑文芝不明所以,“啥意思?”
郑文芝父亲有些扭捏道:“就是男女方面的事。”
郑文芝害羞道:“爸,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就是单纯的招人。”
郑文芝父母讪讪的说道:“爸这不是不放心嘛,怕你遇到坏人。”
“你别担心,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郑文芝母亲买完菜,父母二人一起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下班的时候,哥哥郑文魁回来了,见父母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活着,问道:“小妹,今天有啥高兴事啊?”
没等郑文芝开口,母亲大声的说道:“文魁啊,你妹妹明天要上厂里当会计了。”
郑文魁满脸讶异,这年头会计绝对是个吃香的行业,很多都是单位领导的亲信,像张新军那种是极个别的案例。
“什么厂子啊?咋进去的?”
“韩屯养鸡场,你知道不?”母亲说道。
“知道啊,太知道了。现在在咱们县里都出名了,人家年年都给队里的每家每户分好几千块钱呢,出了名的有钱。小妹咋找到那边的?”
郑文芝解释道:“我以前卖冰棍的时候认识他们队里的何平,我今天去白天的时候遇着他了。他说他们那里还缺会计,我不是上高中了么,他就让我去试试。”
原来是这么回事,郑文魁听完也替妹妹高兴,“我去买瓶酒,晚上喝点。”
1982年的春天并不太平。
很多地方的政策又变得有些严峻,一些民间刚萌芽的状态又被按了下去。
韩兆军看着前两天的《奉城日报》,自从何平要求队里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要参加夜校之后,队里的学习风气明显比以前强了很多,原本只是为了人才宿舍配备的阅读室排上了用场,很多在镇上订的报刊杂志脱离了之前无人问津的境地。
韩兆军作为养鸡场场长自然要给队里的人带一个好头,不仅在夜校学习格外认真,还订阅了好几份报纸、杂志,这点钱对他的收入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韩屯订报纸杂志的现在不光是韩兆军,还有大队、养鸡场、养猪场、何平家……
公社邮局的阚立军现在每天都要给来韩屯送报纸、杂志。
“还是何平哥有先见之明啊!”
许爱英正在给他盛饭,“你又看出啥了?”
“现在政策对个体户来说还是不太开放,很容易越线。何平哥当初把养鸡场做成跟队里合营,还是对的。你看,这上面的个体户都被通缉了。”
许爱英有些惊讶:“这么严重啊!”
“那可不。要不我怎么说何平哥有先见之明呢,他应该是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
韩兆军不知道的是,最开始何平是被他未来老丈人逼着跟大队合营的,后来他自己也想开了,索性就这么苟住,先稳几年发育也挺好的。
过了正月,何平心里一直在琢磨一件大事,他跟毛春华的婚期定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