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还没说话,一位年轻男人从护士身边经过,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那人是一身偏英伦风的衣着,黑白色条纹衬衣,配着一个灰褐色的马甲,穿着小皮鞋,挺小清新的穿着打扮但是面容神色却是沉肃成熟,不过并不显得突兀,反而给人一种挺优雅的感觉。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了一圈,然后落在了宁初瑾的身上,“你好,容家容肆。”他对着宁初瑾伸出了手,自我介绍。
宁初瑾并没有握手的意思,只眸色清冷淡漠地看着他。
容肆倒也不尴尬,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关于今天宁二公子的事情,我代容肖前来道歉。”
帝京金银窝的宁家,他们开罪不起,也不知道容肖那个蠢货怎么会明知道对方是宁家二公子还要对他动手,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宁初瑾眸色略沉了些许,一开口便是清润的嗓音也有两分嘲意,“我弟弟还在手术室情况不明,容公子便是一句口头道歉么?”
语气挺淡,不动声色之间却是气势十足。
甚至带着两分逼仄之意。
容肆深吸了一口气,打了个响指。
很快,就有两位黑衣人架着容肖走了过来,容肖根本反抗不得。
“所以我把容肖带来了。”容肆看着宁初瑾。
宁初瑾微挑了一下眉梢,看着他,没说话。
容肆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手起之间,只听见一声惨叫声。
容肖一根小拇指被切了下来。
本来还围在边上看帅哥美女的护士病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离开。
安怡也是惊恐地‘啊’了一声,吓得坐在了椅子上都不敢抬头,安谙根本就没注意这边,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言沉等人也都有几分意外,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
容肖的脸因为疼痛都有些扭曲,额前冷汗直冒,却除了最开始一声惨叫没有再出声,神色隐忍。
容肆这个动手的人反而是最平静的,眸底半点情绪都没有,一片冷肃,“这个处理结果可合适?”
他问,自然是问宁初瑾。
“歉意我收到了,这次的事情宁家不会追究。”宁初瑾眸色不变地给出了答复。
“既然如此,再见。”容肆说的是再见,而不是多谢。
这次的事情无需道谢,容肖做错了,但他还了,他与宁初琰算是扯平。
“回去。”容肆看了一眼容肖,冷着声音吩咐。
几人再次离开,一如来时一般,干脆而又利落,除了地上的一滩鲜血,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那截断指都被容肆命人拾了回去。
离开医院之后,容肆和容肖都上了车,容肖的手做了简单的处理。
容肆看了一眼容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准备家庭医生。
“不满意这个处理结果?”容肆看了眼容肖。
容肖紧抿着唇,没说话。
“那你是想去号子里蹲个几年么?”容肆冷笑,“你别怀疑,宁初瑾绝对有这个能力,而且到时候可能不止是你,连带着容家都要受到牵连。”
容家往上几辈是混黑道的,即使到了今天都没有完全洗清白来,家族中经手涉及的产业有很多是不可深查,所以在碰到有权有势的大家族,基本上都是能避就避,偏偏容肖这个蠢蛋要上赶着往上撞。
而且,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言沉。
他和花拾交情不错,对花拾喜欢的人多少也有几分了解,言沉虽然看上去清冷淡漠纤尘不染的样子,其实并不好惹,更何况安谙和言沉关系还是非常不错。他那么急地带着容肖过去,就是因为知道言沉也在那里。
容肖脸色一片惨白,他盯着容肆看了很久,“怪不得爷爷说你是骨子里最流着容家血脉的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