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薛后难产而死,只要她腹中孕育的是皇子,那么她就有九成的把握位正中宫!
大明的皇后确实是出身民户,但是出身低贱的皇后已经死了,进位的皇后可没那么多讲究。
和皇帝的关系缓和,娘家人收敛成了鹌鹑,宫里面有太后撑腰,又生下皇子,就算外朝还有阻力,也绝对不会太大!
这便是张韶华的底气!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朱厚炜没心情去管张韶华的野望,他的目光落在吴家姐妹的身上。
“德嫔、贤嫔。”
“臣妾在。”
“你们吴家镇的族老还有你们父母、弟弟到京城已有半月,当真不去见见?”
吴家姐妹咬紧了嘴唇。
朱厚炜见状,心里沉叹,这心结想要打开可真不容易。
吴家姐妹被家族推出来献祭龙王,而她们父母没有拼命阻止,或者说面对家族的意志,也没有胆量阻止。
如此一来,吴家姐妹对家族中人痛恨也可以理解,只不过如今吴家姐妹已是宫中嫔妃,是天子的女人,德殡一旦生下皇子或者皇女,那么进位为妃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这个时候吴家族人前来京城拜见,无非是想修复关系,这可是皇亲国戚呐,谁能淡然处之。
只可惜吴家姐妹积怨未解,所以直接拒绝了,然而吴家人想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未知难而退,而是每日辰时都会到承天门外眺望皇城,直到黄昏才会离去。
想来是想要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法子来感动吴家姐妹,获得姐妹二人的原谅,进而认祖归宗。
当然认祖归宗也不准确,毕竟吴家姐妹从来也没被开除出去过,而且女子也不入族谱。
“陛下……”吴雪羽低声道:“臣妾那一日被陛下带走之时,便立誓此生不回吴家镇,从此与吴家人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朱厚炜摇了摇头道:“活人献祭的陋习在大明各地皆有,吴家人这么做对你们而言自然是不公的,然而他们的出发点终究还是为了宗族,所以你们可以责怪他们,但是没有怨恨的必要,另外都是爹娘生养的,生养之恩该报还是要报……”
若是在后世或许还会有另外一种论调,比如有些人就不配为人父母,谈什么生养之恩,这话在极少数情况下确实成立,但绝对不能当成普遍现象去对待。
但是在封建时代不存在这个,如今讲究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
若是对待自己的父母都能这样那样,那这样的人会如何对待君父?
所以站在朱厚炜的角度,他是不能容忍这种现象发生,更别说是自己的后宫了。
当然对于吴家姐妹,总的来说他还算宽容,也愿意给姐妹俩时间去平息怨愤,让她们学会宽恕。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句话朱厚炜懂,但是他不需要去体会,因为他是裁定者,甚至是天下间规则的制定者,他可以将自己的意志强行加在别人的头上,你若不服,唯有出局。
前朝如此,后宫亦如是!
“臣妾知道了。”两姐妹异口同声应了句,天子都这么说了,也是好言相劝,如果她们还如以往那样我行我素,估计别说进位为妃,恐怕离失宠都不会太远。
朱厚炜点了点头,目光移到了淑妃裴佳的脸上笑了笑,这位因为一首词而对他芳心暗许的官宦之女,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只不过她想做的是永王妃,是正妃,然而因为朱厚炜成为皇帝,以她这种二品大员之女的身份,已注定和后位无缘……
坤宁宫皇后寝宫内,步文栋、赵宏才和潘兴怀三位医学生满脸的凝重。
如果说当今世上什么地方最适合做手术,那么毫无疑问必然是通州医学研究所的手术室,在哪里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