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玉洁哪怕对自己的姿色充满了绝对的信心,可也没真奢望过自己能成为永王的侧妃。
在她心里只要能成为侍妾,能够在自己青春正盛的时候诞下一男半女,这辈子也就知足了,后半生有了依靠,也就没了盼头。
可永王却……眼看看自己岁数又大了一岁,哪怕只有十八,周玉洁这心里终究还是充满了危机感。
要知道如今的永王府可没有别的女人,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要是能被永王收房,那就必然是专宠,如此一来,受孕的机会可就大多了。
可永王非要等到圣上大婚之后,那个时候天知道永王会有几个女人,女人多了是非多,自己出身又那么卑贱,如何不让她自怨自艾。
今日借着这个反常的天气,她说的是冤情,其实何尝不是想说她自己的心里面的怨。
“大伴。”
“奴婢在。”
“湖州府可有冤情?”
任兴微愣,思索片刻后说道:“去年倒是有桩案子,已经递交刑部,回了秋后问斩,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冤屈,至于其它是否有,奴婢这就派人去打听。”
朱厚炜顿时来了兴趣,要知道作为一名藩王,只要不是那种自暴自弃、荒淫无度的藩王,但凡如朱厚炜这般心中有那么一点抱负的,都不会走混吃等死这条路。
所以现在朱厚炜要么在学堂,兴趣来了还亲自下场教上两堂课,至于徐祯卿和李梦阳早已经习惯了,知道拿这事参奏纯属白搭,干脆当没看见。
要么就去酒楼听曲,如今酒楼赚银子跟流水似的,湖州府眼红的不在少数,可敢瞎眼找麻烦,耍心眼的,任兴一旦查实,唯一的下场就是人道毁灭。
酒楼的戏曲已经排了五六种,继《白蛇传》《梁祝》之后,酒楼又编排了《瑶池》,以后还打算编《红楼梦》。
《红楼梦》这样的旷世名著,朱厚炜还没那个本事把默写出来,不过大致情节他还是知道的,于是主线,自有班子来组织情节唱词。
王府的生意除了酒楼以外便是钱庄,不过钱庄的生意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做,永王府的信用确实是建起来了,但是钱庄想要赚银子靠什么?
靠网络,靠放贷!
所谓网络就是遍及天下的钱庄网,钱庄开的越多,这通存通兑才能让商贾心甘情愿的把银子存进钱庄。
如果仅仅只是在湖州府或者周边开几家钱庄能有多大受众?
商贾行商最麻烦的事之一就是银子和货物的运输,不但会带来大量的损耗从而增加成本,还会有风险,这年头做无本买卖的蟊贼可不在少数,想要保证安全,就得雇佣保镖,这又是一项成本输出。
如果湖州的商人拿着银票可以在北京的钱庄直接兑银子,别的不说光是转银子的损耗就能降到最低,如果真能有那么便利,钱庄的信用又能保证,哪个商人也不傻,左右不过是存息和取息罢了,与运输成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朱厚炜不是没有能力让钱庄遍地生根,不要说是开到北京,就是开到乌斯藏,他都能做到,但是他不能!
朝中的大臣可以允许一个藩王做生意赚大量的银子,但是绝对不会想要看见一个藩王拥有一个商业帝国,这个帝国甚至能控制大明的经济命脉!
当然,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么大一块蛋糕,却没有他们的份!
另外就是放贷,放贷的本质是借钱给周转困难的百姓维持生计,还有借给商贾用于生意周转。
寻常百姓能借多少银子?就算基数大,朱厚炜也没打算逼的小民破产,怎么可能借贷捞钱。
而商贾都是以本谋利,也就是说他们有多大的本钱才会去做多大的生意,甚至做的生意只需自己本钱的一两成,这是国人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忧患意识,你让商贾寅吃卯粮,至少在这个时代很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