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大汗”。刘招孙对这种舆情变化也并不怎么干涉,这正是他想要的。
总兵府大院内满满当当摆了二十张桌子,众人都知道刘招孙脾气,没怎么送礼,只是按辽东习俗,包了红包给诰命夫人,纸包的红包里装的都是些碎银,刘招孙用手掂量了一下,超过十两的银锭没有。
当日,平辽侯的部下们挨个为诰命夫人敬酒,杨青儿一身凤冠霞帔,穿的很是喜庆,凤冠霞帔不止是大明女子成亲时的装扮,官宦人家的家眷也可以穿戴,不过须到一定品级才可以。
杨青儿在夫君的引导下,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回敬众人。
众人事先得到消息,今日寿宴后还有大事要商议,所以大家都只是小酌而已。
杨青儿笑颜如花,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过生日,第一次受人重视,众人还在院中宴饮,刘招孙拉着她来到后院厢房下。
“夫人,闭上眼睛。”
杨青儿诧异望向夫君,顺从的闭了眼。
刘招孙从袖中掏出个小木匣,捧在身前。
“可以睁开了。”
杨青儿接过木匣,心儿乱跳,怯怯问道:
“夫君,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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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便知道了。”
杨青儿小心翼翼打开木匣,只见木匣内放着一小块丝绸,里面好像包着什么东西。
在夫君鼓励下,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将丝绸翻开。
丝绸里面包裹着根倒三角箭簇,锋芒已被打磨去,外边镶刻一层罕见的琥珀色玉石,将箭簇锋芒裹在里面,箭簇尾端还钻了个小孔,系上了根弓弦。
“这支箭簇年代久远,是义父当年征伐交趾,西南土人赠送给他的,据说是西汉古物,我自幼带着它,快二十年了,今天送给你,以后我若在外面打仗,它可护你平安。”
“啊,这般贵重,妾怎能收下!”
杨青儿捧着木匣,像是捧着夫君的心儿,在刘招孙的执意要求下,她最后才将这箭镞收下。
“夫君又要打仗了吗?这才休息几天····”
杨青儿欲言又止,见刘招孙脸上神色,她便知道夫君又要出征了。她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夫君,只好大声道:
“打仗不要冲前面,乔监军说你每次打仗都冲到最前面,那刀剑岂是长眼的?”
刘招孙望向西南方向,对诰命夫人笑道:
“放心,不冲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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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昌三年,正月初六,平辽侯在总兵府召集开原军队、民政、工坊以及商铺代表,开始讨论对辽西作战的具体事宜。
就在昨日,从抚顺逃出来的哨马向平辽侯禀报,中卫卫队张潮等人追击叛逆至抚顺城南时,遭到大股辽镇人马埋伏,张潮力战而亡,他带去的二十卫兵,全部战死。
程亮率领夜不收赶到时,东厂番子和宋应昇已经逃入广宁。
程亮评估敌我实力后,认为靠麾下百十号夜不收,不是几千辽镇人马的对手,若让对方骑兵迂回到他的后方,这一百精锐夜不收也将全军覆没。最后,他下令撤退。
就在程亮撤退的同时,复州、金州道路被辽镇破坏,山海关、广宁、锦州、宁远等地开始诛杀开原商户,辽东贸易公司在辽西的几个驻点,由于撤退不及时,被全部拔除。
换句话说,在开原水师从朝鲜赶回辽海前,辽东通往山东的水陆道路都已被祖大寿切断。
即便是平辽侯现在亲自出动,也已无路可去山东,除非开原军打下辽西,控制辽南。
山海关广宁等地求援的塘报,雪花一般发往朝廷,辽西各地总兵参将请求派边军精锐援辽,否则辽东不保,辽西亦将落入叛逆刘招孙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