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处不在斗阵,留下也没用,还是好好管你的兵吧,说不得十年之后还能混个大都督当当。”
樊阳一阵语塞,情知好兄弟说的再对不过了。要为大军断后,必得有本事拖住赵军才行,而若论摧锋陷阵,真是没有比这西军第一悍将更好的人选了。
“你就放心吧,咱们牙营三千弟兄一定会照看好你雄武镇的屁股,”庾大临强做笑脸,调侃了两句,“只是每年时节,可别忘了给弟兄们多烧几沓黄纸。”
“你说什么!”
樊阳正寻思着好生给庾大临挑拣断后的雄武镇精锐,闻言又是一惊,
“牙营断后?大都督就如此信不过我雄武镇么?!”
“毕竟留下就得死啊。”庾大临叹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牙营四千骑,用的是庾氏私兵,这四千精壮都是从小拣选出来,是吃庾家米粟长大的。右军两千铠马甲骑已由庾二临带去打头阵,左军两千弓骑,看来庾翼也是不打算带回家了。
堂堂西军七万精锐,却沦落到要用主帅牙兵去打头阵去断后,说出去何等凄凉?
可是从襄阳陷落到如今突围,庾翼若敢有半点藏私,军心恐怕立时崩散。他能维持到现在这种局面,已是大为不易了!
“你说清楚,哪个怕死了?!”樊阳噌的跳了起来,暴怒道,“大都督倘若真有这样的军令,我非当面撕了不可!”
“雄武镇拿的是朝廷俸禄,俺们吃的却是庾家米粟,这种给主公卖命的节骨眼,你们如何跟俺们抢?”庾大临拍了拍好兄弟的肩头,好言宽慰道,“同赵军斗阵,我三千弓骑能顶你雄武镇一万人,但回家守江,能多一个人,便多一分江险不是?”
这话虽是劝辞,却一点不错的。
樊阳一屁股瘫了下去,嚎叫道“这究竟打的什么窝囊烂仗啊!两营牙兵,三镇精锐,七万大军就只俺们雄武镇逃了出去”
“就因为俺们长了四条腿,跑的比弟兄们快么?!”
“可俺们哪来的脸面再回江东啊!”
他垂着头,大手握拳砸着石头,两眼已是通红。
庾大临默默无语,各有长处,便各有所命吧!
“回去吧,军令也该送到了。酒就别喝了,桓帅眼里不容沙子,你以后小心点当差。”
樊阳哪里还顾的上桓温挑刺,伸手便要去拿酒坛,却被庾大临手快夺走,接着长臂一展,烈酒倾出,洒到了地上。
“权当是给我在黄泉道上预备下的。”
樊阳狠狠瞪着这个好兄弟,噌的站起身,大步迈向马厩,牵出青骢,头也不回的便朝外走去。
“老樊!”庾大临突然一声大喝,叫住了樊阳,“活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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