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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在明清之前,普通老百姓见着银子的机会并不多。
所以一句“银角子”就让众人的目光火热了起来。
银角子就是碎银子,面值比银锭小了许多,而且银角子的价值是没有标准化的。因为银角子是从银锭上剪下来的。
在后世一本名著中就有提过,丫鬟用一把剪子剪银子的情景。
而做生意的人一般都会随身携带两样东西,一个是剪子,一个是戥子。剪子用来剪银子,戥子用来称量银子的重量。
戥子是一种精确度极高的小称,一般都是用来称量贵重物品或者药材的。
陈为财之前是卖豆腐的,这两样都是他的随身物品,所以今儿个收到银角子他也不慌不忙。
“赶紧的,数数这都有多少钱啊!”有人忍不住催促道。
李阿爷那边喊了几个脑子清楚,数数好的上去数钱,几个人将桌上的铜板分着数,没一会儿就数完了。
“我这里三贯六百七十三文。”
“我这四贯八百文。”
“我这……”
一贯钱便是一两银子。
几个人分别报数,由全氏记录相加。
片刻后,众人屏气凝神的看着全氏,有那急性子的,恨不得冲上去帮还在发呆的全氏宣布。
“到底多少?”李阿爷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口催促。
全氏回神,咽了口吐沫,眼神还有点飘的看着大伙儿,“加上那堆银角子,总共是十六两七百五十二文……”
整个屋子一片寂静,这比他们每隔三天单独卖菜的钱还多!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张口问道“你说多少?”
“十六两七百五十二文。”全氏这次说得很肯定。
“天爷哟!咋就卖了这么多钱!”
“那谁,秦家小媳妇,昨儿是你们串的菜吧?到底串了多少,怎么就这么些钱了?”
“我们也没数啊,就把昨儿收上来多的串了……”
因为要给隆升楼供货,所以他们这边其实没用多少菜,再说了,有些菜是洗好切好拿去镇上看情况再串的,到底有多少他们也不知道啊。
总之,这个营业额众人很兴奋。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干活,别耽误明儿出摊!”李阿爷将一众人请走,然后又对郑清浅和墨成章笑得像朵盛开的菊花,“小四,小四媳妇,要照这样下去,咱们就不愁银子的事了。”
如今山上虽然还不算自给自足吧,可有了这份进项,大伙儿手头肯定能宽裕不少。
“这才哪到哪?爹,咱要买的东西多着呢,每天十几两银子看着多,但架不住咱们人也多啊!”李大山立刻泼了自家老爹一头冷水。
李阿爷瞪了他一眼,“要是这生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做,咱还会缺什么银子?”
一天都是小二十两银子,一年下来那得多少啊?
这次换成郑清浅哭笑不得的打断了做梦的李阿爷,“阿爷,这生意不可能全年都做的,而且您看咱也没那么多菜啊!”
都是一群地里刨食的,不说别的,农忙时节肯定做不成。
而且如今刚开张,镇上的原住民都因为新奇回来尝鲜,但之后肯定会淡下来,他们的目标群体就成了来往江镇的商旅,那些人是不固定的,能赚多少钱还真不好说。
“也对,”李阿爷顿了一下,叹着气道,“银子难赚,可咱也得先顾着自己家里的事才成。”
郑清浅笑眯眯的安慰道“银子是赚不完的,咱们最重要的是把日子过踏实了。”
从李阿爷家出来,墨成章走在郑清浅前面,虽然没有将她抛下,可比起之前两人并肩而行来说,郑清浅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别扭。
等回到家里,云氏又让两人赶紧吃点东西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