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分钟后
刚才还全身抗拒的苏羡意,已经坐到了陆时渊车子副驾。
她原本想坐在后排的,可是陆瑞琴太热情积极,直接替她拉开了副驾车门,长辈如此盛情,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陆时渊用余光看她一眼。
小姑娘规规矩矩,腰背绷直,双手抓着放在膝上的包,目视前方,那模样……
活脱脱一副要奔赴刑场,英勇就义的模样。
坐得还挺端正!
苏羡意本就有些不知所措,却久不见车子发动,扭头看他,却瞧见陆时渊双手搁在方向盘上,正一瞬不瞬得盯着她看。
那眼神,似笑非笑,看得她心底莫名一慌,阵阵面热。
“怎、怎么了?”
陆时渊低声提醒,“安全带。”
苏羡意急忙伸手去扯,大抵扯得太急,安全带竟有些卡顿,她刚准备松了劲再用力,另一只手已经伸过来。
他倾身过来,大半身子俯低。
捏住带子,动作流畅,“咔嚓——”按进锁扣。
这个角度,苏羡意可以清晰看到他镜片后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丝暗影,鼻梁挺拔,面部轮廓精致硬朗。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抿紧唇瓣,他的气息近得离谱。
心脏如擂鼓躁动,砰砰直跳,浑身热意奔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
“好了。”
陆时渊系好安全带,身子往后一退,坐回驾驶位,却仍旧保持着倾斜靠近的姿态,看着她,目光深邃。
“去哪儿?”
苏羡意愣了下,方才低声说,“帝景苑。”
声音绵软无力,甚至有些结结巴巴。
陆时渊心思微动,低声嗯了下,直起身发动车子。
苏羡意却觉得车里热得很,又燥又闷,简直要窒息了,她降下点车窗,透口气。
风吹着一丝黄色絮状物飘进车里,苏羡意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车窗就被陆时渊遥控关上。
“康城的梧桐絮多,小心过敏。”
苏羡意揉了揉鼻子,说得信誓旦旦,“没事,我对这个不过敏。”
康城市区主街道有两排梧桐,据说是民国时种的,长得很好,秋日叶黄,也是康城一景,只是入春后,梧桐絮飘飞,最多的时候,好似风卷雪,不少康城人对此有苦难言。
每当这个季节,对鼻炎或是皮肤敏感人来说简直是地狱。
……
也就在此时,苏羡意手机震动,父亲打来了电话。
无非是询问相亲见面的情况。
“我相信屿安是一时被迷了心窍。”苏永诚语气无奈,“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人品能力没的说,就是那女人太有手段……”
苏羡意只敷衍应付两句。
父亲的意思,不言而喻
还想继续这门亲事。
苏家这些年越发不景气,反观魏家的生意却蒸蒸日上,只是陆瑞琴与徐婕关系好,自从苏永诚与徐婕离婚,这些年苏家就是想巴结魏家也总吃闭门羹。
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
“……反正啊,我觉得屿安这孩子挺好,他和那个女人不可能,就算她有孩子,魏家也不会让她进门。”
“孩子?”苏羡意皱眉。
“据说记者拍到两人去医院产检,现在魏家上下都疯了,正在花钱公关,现在没几个人知道。”
苏羡意低声应着,难怪陆瑞琴方才那么着急?
那两人应该是去医院看脑子的,某些记者真是单凭一张图,就能吹得天花乱坠。
“好,我知道了。”苏羡意回答得也漫不经心。
与陆时渊同处一个空间,她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他的气息。
这种味道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