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越想越郁闷,好想放下筷子走人,只是陈小苑不让她离开。
半途离席,这是对主人家不礼貌的行为!
陈小苑是她最忠诚的朋友,在她说想去其他席位坐时,二话不说就跟着她转移阵地,看到她不言不语,知道她为什么兴致不高,对她更加关心体贴,时不时给她夹菜,说一些笑话逗她开心。
为了不让虎子难为,陈清秋只得强迫自己沉下心来静坐,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她想早点离开。
“啪啪”两声清亮的耳光毫无征兆地响起,热闹的场面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周围传来倒吸气的声音,接着许云桦嗔怪的声音传来:“姨妈,你怎么能打人呢?”
“我就要打她,她都不要脸了,我为什么还给她脸……”许兰香的声音比许云桦的声音大多了,原本还不想理会的陈清秋终于还是回头看了。
只见黄雪玲捂着脸正在无声的哭泣,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而村长老婆许兰香正双手叉腰站在她与许云桦之间,正在一声一声地讨伐黄雪玲:“说好听点,你都要嫁人的女人了,就应该懂得避嫌,而你为仅不避嫌,反而跟我家阿桦越靠越近,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许云桦在一边劝许兰香,而许兰香却没听他的,反而越说越起劲,村长郑光辉与虎子一齐过来拉许兰香离开,好不容易才把她拉走。
这边,有郑家的人上来安抚黄雪玲,向她道歉,并要她体谅,说许兰香这个人就是那样的,母老虎一个,只要她看不顺眼,天皇老子都不会放过。
郑家这人说的也是实情,但凡是大南村人都知道许兰香是个什么人,就连村长都怕她三分,因着她的身份,村民们都对她敬而远之。
可是,黄雪玲这人可丢大了,来郑家作客,却被郑家的主母打了耳光,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她很伤心,却不敢哭出来,她觉得委屈,却又无处诉说,她觉得屈辱,却又不愿就这样离开。
看到黄雪玲倒霉了,陈小苑一下子来了精神,喜笑颜开地在陈清秋耳边不停地说话,显得非常开心。
陈清秋并没有心情看黄雪玲的笑话,她趁乱悄悄地离开,陈小苑不想那么快离开,她就一个人走了。
屋外,一改屋内的郁闷,迎着习习的凉风,望着山村的点点灯火,陈清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情好的些许,甩甩脑袋,按亮手电筒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家经过陈经国家门口时,发现里面亮起了灯,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陈经国与黄焕娣吃完饭后,正坐在餐桌上发呆,两人脸色凝重,好像吵完架后的冷战。
不过他们的事,陈清秋懒得理,她的脚下没停,只是她走得再快,还是被屋里的人发现了:“清秋,是清秋吗?”
陈清秋心里大叫:“不是我,别叫我……”
她嫌烦,不想看到他们,只想着跟他们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几乎拨腿就想跑,可是,还是迟了,陈经国已经从大门出来了,借着月色,第一眼就确定是她:“清秋,你跑什么?莫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就这一句,将陈清秋的脚步定在了原地,她缓缓回头,冷漠地问:“叫我吗?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跟我说话的?别以为赚了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你再怎么样,都得认这个父亲……”陈经国又开始想借父亲的身份来训话的,陈清秋烦闷得咬了咬嘴唇,微眯了一下眼睛,压下冲动,打断他的话:“爸,你到底有什么事嘛?”
陈经国听到陈清秋服软地说话,心里的火气也没之前大了,说话的口吻没刚才那么强硬:“你刚从你郑伯伯那边回来?今天是虎子的生日?”
陈清秋点点头,担心陈经国没看到她点头,又要训她,只得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