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沉默着看他背上那些伤痕。
这恐怕已经不是暗地里动手脚那么简单,这每一下都是想要他的命,她难以想象以前那些陈年旧伤是怎么留下的。
多年之前,他还只是个孩子吧?
这些人怎么下得了手?
“趴下,我给你上药。”苏夜阑轻声道。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语气放软。
但孟临渊注意到了。
他看她一眼,然后老老实实趴下,温软的小手经过清洁,沾上微凉的药膏,一点点涂在伤口上。
刺激的感觉从心口开始蔓延,慢慢流淌道心底。
曾经一个个孤独难熬的夜晚仿佛都有了它曾经存在的意义,原本火辣辣的伤处好像没那么疼了。
孟临渊闻言看她一眼,然后老老实实趴下。
“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那小爷就勉为其难……哎哎!轻点!”
“咦,小公爷刚才那么云淡风轻,我还以为没有感觉,怎么,你也会觉得疼啊?”苏夜阑笑眯眯的看着他,“疼就闭嘴,马上就好了。”
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明明这伤有多严重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还冒着一股劲硬撑,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我不,我就疼。”孟临渊开始耍赖。
苏夜阑……
这个家伙。
是无赖吗?
但更让她惊叹的无赖手段还没有使出来。
见苏夜阑沉默,孟临渊咳嗽两声,道“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不觉得疼了。”
“孟临渊!你、简直……”苏夜阑要气炸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明明是好心才给他看伤的,他却如此得寸进尺,简直……简直混账!
饶是苏皇后上辈子修了半辈子的宫中礼仪,皇后气度,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想对孟临渊飙脏话。
“你别生气,是真的疼。”
“那你少说两句,好生躺着。”
“别呀,话没说完呢,疼是真的疼,但只要你在,这点小伤小痛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这个给你,打开看看。”
孟临渊趴在床上,忽然伸手从枕头下面摸索出来一个盒子。
苏夜阑将药瓶放下。
“这是什么?”
“送你的。”
“?”
苏夜阑不明所以,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放着支纯银发簪,簪体比寻常簪子宽一倍,但簪头的花式却精巧细致,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喜欢吗?”孟临渊笑着问她。
少年趴在锦绣妆花的彩锦绸缎上,只露出半张俊逸非凡的侧脸,剑眉星目,邪佞轻狂。
“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好好养伤,怎么还折腾这些东西。”
“这可不是普通的簪子,喏,你看这里有个按钮,按一下试试。”他拉着她的手,略带薄茧的指尖触碰着她的手背,有些粗糙,又有些温暖。
苏夜阑碰到了那个按钮。
轻轻一按。
啪。
手中的簪子变成把极细的匕首,苏夜阑也是这时才发现,这个簪头的雕花丝毫不硌手,圆润顺畅,刚好能让她一手握住。
“这……”
“给你防身的,我想了一下,这种事应该引起警惕,在我不能及时赶到的时候,至少能给你多一分生机,不过你放心,你有危险,我会用最快的动作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