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地,一双眼睛水盈盈地上下对着铁慈打量,x光似的。
毕竟是自幼订婚的前前未婚夫,比这些普通书生和豪门子弟更多机会和铁慈接触,这是认出她来了?
铁慈生平三大怕:静妃的傻,齐慕晓的泪,雪团儿身上长虱子。
她立即站起,道:“不敢不敢,不能不能,在下告退了。”
她来本就是打听一下这个常远,这人本来在她的招揽人才名单中,此刻听出了些别的意味,也就算了结了。至于诗句冒认,她没觉得那是她的,倒也不必义愤填膺出来拆穿。
和拆穿骗子相比,躲避前前未婚夫更重要些。
但在那些才子眼里,这便是铁慈心虚落荒而逃了,都大声哄笑起来。
“看,动真格的就逃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咱们常公子的好诗,还有人敢当面攻讦!”
“嫉妒呗,想出风头呗。一介武夫无才无貌,不出格些,哪能得小姐们青眼呢!”
丹霜忽然大步走回,一脚将那笑得最大声的人踢飞,冷声道:“死到临头不自知!”
那人翻个滚爬起来,怒道:“贱婢!”
丹霜:“贱人。”
“你骂谁贱人!”
“谁欺世盗名谁就是贱人,谁跟风追捧自以为是谁就是贱人!”
常公子脸色一冷,起身道:“谁家府邸教出你这等狂妄无知的婢子!你又是说谁欺世盗名!”
“你啊!”
“胡言乱语!此诗不是我写的,难道还是你家主人写的不成!”
“当然!”
一阵安静,随即哄笑声起。
没人当真,毕竟都觉得,如果真的被窃夺了诗名,那肯定第一时间便跳出来更正了,哪会避走呢。
常公子轻蔑地道:“凭你们也配。”
铁慈忽然停住,转回头,看着常公子,叹了口气。
“不想装逼,但总有人把脸凑上来。”
她后退一步,喊:“容溥!”
不远处桥上,和张小姐相看无言的容溥转过头来。
铁慈:“这有个王八羔子偷你的诗!水调歌头!明月佳词!”
众人:“……”
常公子脸色霍然惨白。
但暴击还没完。
容溥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正没好气,也不过来,远远地道:“不是你作的吗!”
众人:“……!!”
常公子的惨白变成了暗紫。
但凡是暴击必定三连,容溥话音未落,桥下的船靠了岸,清秀少女一边脱斗笠一边诧声道:“不是皇太女作的吗!”
众人:“??!!”
常公子踉跄后退一步。
今日之暴击尤如黄河之水绵绵不绝,对面花亭里正在聊天的闺秀们忽然齐齐起身,掀帘子的掀帘子,放扇子的放扇子,齐齐娇声道:“这不是皇太女春闱前一天在折桂楼当众所作的吗?咱们当时都在,这哪个不要脸的欺世盗名!”
众人:“!!!”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做了什么?
常公子一张脸已经毫无人色,抬头看向前方的面具少年。
铁慈一笑,脱了面具。
宛如最后一拳,狠狠击在人群中央,盛都贵介子弟还是有认识皇太女的,当即有人惊呼下拜。
这下再无疑问,众人呼啦跪倒一地,张公子一边扶着椅子行礼一边哀声对赶过来的妹妹道:“你请了殿下为何不说!”
张小姐倒是满脸放光,眨眨眼睛道:“我虽然下了帖子,但我也不知道太女会来啊,她以前都不参加这些的。”
铁慈对她一笑。
之所以参加,是因为当初城门接应,张小姐也在其中。
常公子软在地下,苍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