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狱回来就一直这样,再这样下去,就算进行了化疗,她的胃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没什么。”温离终于开口了,“就是,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一句道歉。”
一句为不足中的道歉,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可是对于她来说,至关紧要。
而正真的罪魁都死了,她连参与者的道歉,恐怕都无法得到。
她恨。
当初宴忱为什么要杀宋喻?
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好吗?
说不定,她现在就能得到一句真切的对不起了。
她太需要这一句话了。
她想让他们知道,她宋念欢不是好惹的。
让他们知道她是一个人,不是他们任何人手上的一颗棋子。
可是没机会了,一点机会都没有。
温离掩面而泣,低哑的哭声,藏着她压抑许久的痛苦和折磨。
温耀安不知所措的把纸巾塞进她手里。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离有好多事其实他也不太明白。
可是他相信温离,能让她这样哭的事,在她心里一定很重要。
这五年来他都没见温离哭过。
化疗那么痛苦的事她没哭。
对于女生来说那么重要的头发掉了那么多她都没有哭。
可是现在,她哭的像一个失去了棒棒糖的孩子。
委屈的不行。
哭的他心都跟着难受起来。
温离哭了许久,抬手抹干净脸上的眼泪,起身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酒。
温耀安眼疾手快将酒抢走“我麻烦你别喝了行吗?”
“给我。”
“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我一个男人都没你这么上瘾。”
“我让你给我!”温离呐喊出声。
用力把酒抢回来,打开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
“温离!”
“你别管我!”温离怒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喝酒吗?因为喝醉了可以让我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些痛苦,那些过去什么都不用想。”
“可是酒醒后呢?你就要一直用酒精来逃避现实吗?”
“那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办法逃避?啊?还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
“你以为,我在宴忱面前装失忆我就真的失忆了?我没有!”
和宴忱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恶心的她想吐
宴忱恶心的她想吐,那样的自己也恶心的她想吐。
可是她要装,她要演,她以前笑话着一些人,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天三百六十五天的不间断的现场直播。
可她现在也是如此。
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杀死宴忱。
她就是想要得到一句道歉而已,看到他们忏悔,听到他们说他们错了仅此而已。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做错了事,却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来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