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迷糊中,他好像听到了宋念欢的声音。
她说,宴忱,你对我的爱,会有一天被我转换成刀一刀刀的,刺在你的心上。
她做到了。
后来他们分开的每一天都有无数把刀刺在他的心上。
尤其是,她和许致拥抱时,结婚时,领证时,她对所有人宣布许致是她的丈夫时。
她说,我爱过你,十年,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他当初傻乎乎的以为,只要给他时间,他就可以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他当时真自信,自信的现在回头一看,全成了愚蠢。
她说,她不会生下他的孩子,杀死第一个就会杀死第二个,第三个。
她又做到了,她消失在了那片汪洋大海之中,还带着他的两个孩子沉入了大海深处。
人人都道他心狠,可是和宋念欢比起来,他简直自愧不如。
“爷,爷你醒一醒。”
猝不及防的声音将宴忱从幻觉中惊醒。
是谁在叫他?
住手吧,不要叫醒他了,就让他这样死去吧。
死亡还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只是活人为死者惋惜,心疼,却不知道临近死亡的人在这一刻有多幸福。
“爷!”闵泽用力的按压宴忱的胸口。
最后一下,宴忱终于吐出了一口海水。
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看着灼热的阳光还有近在眼前的闵泽。
宴忱一言不发的爬起身。
闵泽连忙扶住他“爷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不能起来。”
“滚开!”宴忱一把推开闵泽。
失魂落魄的往船沿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念念,等我,我马上来。”
为什么要救他?这是他的报应,他只是在接受自己的报应,为什么要救他?
“爷!”闵泽扑上前,用尽全力将他按住,“爷,宋小姐已经死了您不能这么想不开啊,你还有主母呢,主母现在还躺在床上你并不是一无所有啊。”
“我让你滚啊!”宴忱用力甩开闵泽,声音嘶哑。
可是闵泽的话却提醒了他混沌的大脑。
他还有妈妈。
他连死他居然都做不到。
宴忱双膝沉重的跪在地上,双手猛然捂住脸,压抑的哭声从他喉咙里散发出来。
这一刻,人门口中的高高在上的帝都之子,彻底的垮了。
游轮回到岸上,宴忱失魂落魄的走进别墅。
越向泽一直在等他。
听说他去了宋念欢的葬礼上。
看他浑身湿漉漉的模样,是真的狼狈。
宴忱一言不发的进了宋念欢的卧室。
他脱掉还在滴水的衣服,强撑着身子走进浴室洗澡。
似疯魔了一样,洗了一遍两遍,无数遍。
念念嫌弃他脏,现在他洗了这么多次,肯定不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