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
黑夜,宴忱坐在书房里双手交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眉头时不时的蹙起,又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叩叩叩。”
“请进。”
闵泽推门而入“爷,根据夫人所说的我去查了一下,确实如此。”
正如宋念欢所说,陆茗会催眠,学了已经七八年,而且是跟随了最知名的催眠大师。
宴忱直起身子,双手搁置在了办公桌上。
“现在想来,她会畅通无阻的进如席夫人的医院,游轮,一切都说得通了。”
是啊,一切都说的通了。
而杰克之所以这么重视她,哪怕不惜和他撕破脸皮的原因,恐怕,都是因为和她会催眠有关系。
一个会这种手段的棋子,比什么人都要更好用。
他只是奇怪,宋念欢应该早就知道的,为什么没有和他说?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还有。”
“什么?”
“她怀孕了,孩子是李特的。”
宴忱匪夷所思的抬起头“李特?”
李特是文萱的丈夫,陆茗她自己的哥哥啊。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对啊。
又没有血缘关系。
现在确认无疑,杰克一家就是在利用文萱罢了。
“需不需要告诉一下文萱小姐?”闵泽询问宴忱的意见。
宴忱揉了揉太阳穴“说吧。”
提醒总归要提醒一声,致于信不信,信了又怎么做选择,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闵泽默默的退出书房。
清晨,宋念欢顶着一夜没睡的眼睛起床了。
眼睛肿胀的如核桃一般,精神萎靡不振。
勉强的喝了两杯咖啡,才能勉为其难的稍微撑一撑。
宴忱拿着刀叉,切着碗里的牛排,问“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陆茗会催眠的事?”
宋念欢夹着意面的手稍稍停了下来,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
良久,她道“你会信吗?”
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他只信他自己。
他从未给予过她信任的基础,她拿什么去相信他会信?
这句话,让宴忱无法作答。
她的这么问题,却也成了他的问题,宋念欢问他,而他,也在问他。
问他会不会信问自己会不会信。
他不知道。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
他无数次的恨自己,恨自己的疑心病,恨自己面对他人总是带着猜忌,无形中用猜忌的语气去伤害他们。
虽然他在尽力的改,可是有些习惯早就刻在了骨子里,是改不了的。
这么一出,宋念欢全然没有了胃口。
宴忱这次没有拦着她,只是让佣人重新做了一份早餐,送到她房间去。
宋念欢坐在阳台,看着宴忱的车渐渐开远。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宋念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人,是陌生号码。
所以她也没有太多的理会。
铃声响了几次后就停了,紧接着,一条信息躺在了她的收件箱里。
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我是陆茗。”
宋念欢瞬间清醒过来,拿起手机,回拨刚才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宋念欢迫不及待的问“沈临寒呢?”
“他还活着,你放心。”陆茗也不含糊。
宋念欢放心的同时,心里的另一个弦也提了起来,她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她又要干什么!
宋念欢攥紧手心,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陆茗,放了他,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陆茗对于宋念欢的反应非常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