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推开闵泽的手,手撑着地板,呼吸越发急促。
闵泽看着他这模样,慌忙去叫越向泽。
越向泽推门走进去,看到了狼狈的不行的宴忱。
他往日那高大的形象早已经不知所踪,现在就像是一个受了重伤的病人一样,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去世一般。
可是他明明哪里都没有伤,明明都好得不得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越向泽放下医药箱在他身边蹲下,刚抬起手。
宴忱便抓住了他的手,满目哀伤的吐出两个字“是我.”
“我知道是你,你赶紧起来我给检查一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我,那个人是我.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宴忱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可是越向泽没有听到一点笑意。
他这是疯了吗?莫名其妙的。
宴忱推开他,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嘴里一直重复着两个字。
“是我,是我。”一遍遍无数遍乐此不疲。
越向泽甩了甩背他攥疼的手,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我啊,居然会是我,居然是我自己。”宴忱还是重复着一样的话。
他的心好疼,还是疼。
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是你?”
宴忱转身激动的抓住越向泽的肩膀“念念是爱我的你知道吗?越向泽你知道吗她喜欢了我好久,好久啊,十年,原来她一直喜欢的是我”
说着他再次笑了起来。
这是他这几年来听到的唯一一个能让他这么开心呢的事。
他期盼着得到宋念欢的爱,可是,他居然现在才知道她在他不知道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喜欢了他十年。
可是她现在不爱他了,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他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一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越向泽听的云里雾里,更是被宴忱现在的模样吓的当场愣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宴忱在说什么,但只能附和道“那不是一件好事吗?你这是干什么?”
“可是.她不爱我了,她不爱我了啊。”宴忱说着,脑袋慢慢低下。
往日挺拔的身子,在这一瞬间像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勾下了腰。
越向泽扶住他,无声叹息。
他确定了他的病情,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
这个他没法治,也治不了。
他现在走也不是留了不是,走吧,不放心,留吧,他不会劝人,留着也是白留。
但最终大脑还是没有让他走。
宴忱就这样一会哭一会下笑持续到下午。
直到他自己应该也是累了,躺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越向泽深吸一口气,拎起医药箱走出书房。
闵泽还在门口守着,见他出来忙走上前“爷怎么样?”
“不怎么样,好好的,我先走了。”
这个病神仙来都难救。
经过宋念欢房间时,越向泽停下脚步抬起手,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落下。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一个外人没理由掺和。
宋念欢太累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睁开眼,她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躺在她身边单手撑着脑袋的宴忱。
应该是进来了许久。
宋念欢转过身,背对着宴忱继续合上眼眸。
宴忱的胳膊横在她的腰上,稍稍一用力,将二人的距离再次拉进。
他抓起宋念欢的一只手,放在嘴边轻啄了一口“念念,该起来吃饭了。”
宋念欢默不作声,眼皮子都没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