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越向泽居然会穿二手衣服。

越向泽检查完毕，整整齐齐的收拾好工具“好了，你继续睡。”

越向泽走后，顾晚栀双眸空洞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条深巷子里发生的事，也浮现出了十年前宴忱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场景。

那时的他，像一道光般出现，将她解救于水火之中，递给她一支世界上最最最美味的冰淇凌。

他和她说，上帝不会忽视任何一个人，早晚他会醒悟过来，给予那些人生艰难的人们一点希望和温暖。

他还说，如果觉得生活太苦了，就吃冰激凌吧，生活很苦可它是甜的。

然而现在十年过去，却不想她的伤痛十之八九都是他给的。

时间真的是把杀猪刀，可以用十年的时间，彻彻底底的改变一个人，哪怕是思想。

宋念欢住了半个月的院后，杀回到了魅夜。

如果不是想尽快复仇，她倒希望在医院一直住下去，那样就不用看见宴忱，不用上班，像具尸体一样躺着，多美好。

回魅夜的第一件事，宋念欢偷默默的往财务办公室走去，准备把老四的资料弄到手。

经过两个同事身边时，她们的对话慢慢闯入了她的耳中。

“你听说了吗？我们之前那个经理老四啊，死了。”

宋念欢的脚步戛然而止，回头看向二人，忙追了上去。

“听说死的可惨了，自己用刀刺穿喉咙，啧啧～”

“等等。”宋念欢拦在二人面前，问道，“老四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她还打算把她受得痛苦全部还回去呢。

“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咯，害人家没了工作，还不上赌资，自杀了，不过昨晚是他的头七，不知道死不瞑目的老四鬼魂，有没有来找你呢。”

同时说完就走了。

顾晚栀还愣在原地，昨晚是她受伤的第七天，也是老四的头七？

打完她就自杀了，这报应怎么不来的快一点！

不过想到老四很有可能是在自杀前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来拉她垫背，宋念欢的背上就直冒冷汗。

宋念欢回到厕所，站在门口，她瞧见宴忱站在男厕的洗手台前，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宴忱的注意力一向很敏锐，后背跟长了眼睛似的，眼眸微抬，看到了镜子里宋念欢的倒影。

被抓包的宋念欢忙低头走进女厕。

“站住！”

宋念欢的脚步不听使唤的顿足原地，她暗骂了一声。

这明明是她的腿，她才是它们的主人，可怎么就是不听话？

不情不愿的转身，宴忱已经走到她身后，脱下身上的沾染上酒渍的衣服扔进她怀里“带回去洗干净。”

宋念欢被他的衣服盖了满怀，宴忱的气味包裹了她全身，占据了她的呼吸。

折好衣服，宋念欢一副好学生回答老师问题般的认真模样问“你破产了？连佣人都请不起吗？”

她的语气十分随意，可句句都能让宴忱气的七窍流血而亡。

“这是我救你一命的酬劳。”宴忱字字咬牙切齿，“还有，你有多迫不及待看我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