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安然无恙的回来,冯初走了。
李眉妩近来头痛得厉害,每一次想压下琐事带来的纷扰,都觉得胃里一阵恶寒。
晨起,朱喜过来请安,她强撑着身子,更衣后,将她唤到了厅堂。
对待钰儿的女儿,总是强打起精神,撑起几分耐心。
“给太后请安。”朱喜弯了弯腰。
“不必多礼。”李眉妩由青玖陪着,寻了处长榻歇着,又赐了座。
“太后近来在吃什么药?”朱喜看向她身后的婢女,关心了句。
到底不是亲生女儿,太后再宠,朱喜也始终记得自己身份。
她跟皇上和晏公主是不一样的,晏公主都甚少跟太后撒娇,她更没有资格。
她自幼便知道,自己需得学的八面玲珑,才能叫人挑不出错来。
“还吃什么药啊,能吃饭就不错了。”青玖回话时没个好语气。
看似埋怨太后,这话也不知道在编排谁。
青玖不喜欢她,总觉得喜公主在待人接物上,浮着一层虚伪。
看起来好似跟谁都交好,但谁也不知道她虚浮的表相下,遮掩的是什么。
“你呀你!”李眉妩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一句责备。
太后身边有头有脸的大丫鬟,比主子还尊贵,谁都不敢小觑。
巴结还来不及,更没人敢得罪了。
朱喜立即伏低做小:“我瞧着太后脸色不好,一时关心则乱,才询问了句。
不是怪下人照顾不尽心,青玖姐姐切莫多想。”
每次她带着讨好型人格,过度
在意旁人看法时,都会压抑自己内心。
表面上委屈自己,内心的不满便加深的一分。常常在想,如果太后是自己娘亲,今日的她还用得着这般小心翼翼吗。
“喜公主折煞奴婢了,我哪敢多想。”青玖说罢,转了个身准备去给太后奉茶。
“你管她这个人蠢、嘴不甜的奴婢做甚。”李眉妩含着一抹笑,慈爱的看着朱喜:
“到了我这不必客气,喜欢什么吃食或者摆设,直接拿走就是,连招呼都不用打。”
“谢太后。”朱喜回应以暖暖的微笑:
“孩儿瞧着太后最近憔悴了不少,可是有什么心事?”
“嗐,都是老毛病了。”李眉妩早前受得折磨多,身体底子不好,习以为常之后,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太后要保重身体,大铭还指着你呢。”朱喜恭维道。
“我老了,总觉得精神不济。”李眉妩不是谦虚,而是真想干脆放手,将一切都交给皇上算了。
“太后哪里老了,以孩儿看,太后正当年呢。”朱喜说罢,李眉妩被她逗得一阵朗笑。
“还年轻什么?”笑罢,叹了口气:“可惜皇上那个孽障整日惹我生气,被他气得长了许多皱纹,估摸着再有两年就要早生华发了
皇上若是像你这般乖巧懂事就好了。”
有时候她也觉得很矛盾,既希望皇上挺直腰板,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有主见,能决断。
有时候又希望他能成熟稳重一些,也能听听别
人的觐见,不要一意孤行。
“太后勿忧,我跟皇弟弟一块长大,对他的性情还是有所了解的。”朱喜柔声劝慰:
“皇弟弟原本也是随和的性子,架不住有个奶娘在一旁怂恿,所以他才连太后和晏儿妹妹的劝告都听不进去。”
李眉妩听了这话,脸色又阴沉了两分。
朱喜自持失言,不敢多做停留,赔了罪退下。
李眉妩重重放下了茶杯,将夏清唤了进来,“那老太太还没死?”
她以为自己起了杀意,就算那奶娘在寺庙修行能够忍受凄苦,没有香消玉损,也会有狗腿子谄媚般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