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妩很想跟冯初解释这件事,奈何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冯初修炼的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还是险些破了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和身份埋怨小妩,便先行了礼“奴才暂且告退,去去就回。”
竭力控制着情绪,掩饰自己的失态,免得她胡思乱想,误会他在怪她。
李眉妩只身回到坤宁宫,一直心神不宁,跟夏清念叨着,“小夏子,你说冯初会不会因为此事跟哀家心生嫌隙?”
还未等夏清回答,她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只怕他那快意恩仇的性子,做出什么对皇上不利的事来。”
冯初一回来便只想着来看自己,商议公主的事,也怪不得对干儿子的事后知后觉。想到自己,李眉妩突然生出一丝内疚。
但封建王朝就是这样,她为童让这个假太监已经容忍的够多了,还能让她怎么样呢。
“主子别担心,冯公公不会的。
做奴才的,自然要事事以主子为重,这是做奴才的本分。”夏清就差当着众人的面明说了,冯公公最在意太后,其次才是干儿子,所以太后不用担心。
小夏子的回答,显然不是自己想听的。
李眉妩想开口询问童让怎么样了,又怕冯初不想看见自己,再去他眼前晃悠,更惹他厌烦。
也不能表现的过于冷血,事已至此,怎可当做无事发生?
她只是有点懊悔,她该早派人去好好照顾童让的,免得他受皇上的折磨。
不管
童让跟她有怎样的过节,为了冯初,她都不能趁着冯初挑选驸马、不在家的时候,对他干儿子如此冷漠。
夏清看出了主子的焦虑,趁着冯初不在家,未跟他商量,就拉他干儿子去宫刑,这事的确办的不漂亮。
随即又劝了句,“主子,这不是您的错,您对童公公已经百般纵容了。
而且下旨的是皇上,怂恿的是瑞王爷,冯公公一向明白事理,不会黑白不分的。”
李眉妩的确有些哀愁,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为一个刚受宫刑的太监一筹莫展。
也许宫刑本就是封建王朝的滥觞,违背伦理和人性,所以不管她怎么宽慰自己,这块烂疮都会熏得人难受。
“而且就算冯公公真因为此事跟主子生分了,也是他恃宠而骄。
他若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他不仁,主子便不义,也不必对他心慈手软了。”夏清又劝了句。
李眉妩叹了口气,“小夏子,得空你吩咐人去一趟司礼监,给童让送些补品。”
到底还是不忍心直接视而不见,冯初要气就气吧,他也不是第一次跟自己恼怒。
“是。”夏清立即心领神会的应下。
心病稍稍放下一些,又吩咐了句,“待殿试结束,你亲自陪着晏儿去那走一趟。
就说我叫她询问郑大人考生的成绩,想提早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是谁。
或者随便扯个其他幌子,你随机应变,不过是叫晏儿提前看一眼驸马爷,是不是自己喜欢
的。”
“奴才明白。”太后选中的那个小伙子,夏清自然记得名字。
夏清告退后,待到殿试结束,便转到了晏公主的寝殿。
朱晏百般不情愿,不好辜负了母后的心意,便吩咐了句,“夏公公在外头候着,我更衣就来。”
夏清规矩的退了出去,等在殿外。
朱晏知道娘亲是为了自己好,婚姻大事本该凭父母做主,但她实在对那个什么状元不感兴趣。
却也不好辜负了母后的好意,磨蹭了一会儿,终于换了身得体的衣裳,同夏公公一同过去。
夏清在殿外等候的时候也没闲着,打发小太监去给郑大人递了话,告诉他太后属意的驸马人选,希望他能高抬贵手,给驸马爷一个状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