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烛将早膳端进来,李眉妩已经替他擦洗干净,便接过早膳,用红薯饼泡了煮熟的羊奶,想一点点喂给他。
他昏迷数月,连咀嚼的本能也没有了,甚至连张口都不肯。
“爷,现在要吃饭了,你要乖乖的张嘴,小妩不会害你。”
他依旧紧闭牙关,不肯动弹分毫。
她便捏着那快沾了羊奶的红薯饼,俯身压下他的唇,吻了吻。
“乖,不怕不怕,小妩现在不傻,已经不会再被人诓骗了。”
见他即便昏迷中,也一直以防备的姿态,免不了又一阵心疼。
干脆将红薯饼都都泡近羊奶里,捣碎成糊状,喂他一些流食。
庆幸从前有照顾过五皇子的经验,因为五皇子着了风寒,给他灌药的时候,为了让他张口,轻点他的下颚,他便开口了。
此刻轻轻按下冯初的下颚,他果然不再固执的咬紧牙关,也许是听了她的话,微微开口。
她将流食一小勺一小少喂下去,不忘在他枕头旁垫一方帕子,使顺着嘴角流下来的食物,不至于弄脏枕头。
汪烛见主子不需要自己继续帮忙,悄然退了出去,将自己做的早膳,亲自端了一碗出去给童让。
“放下这个柴火留着我劈吧。”
童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很想有骨气的不吃,但架不住肚饿。
随后直接坐在一处还未劈的树墩上,吃着汪烛煮的面,上面还飘着几片牛肉。
汪烛陪他吃着面,缓缓开口,“这么久以来辛苦
你了。”
“有什么辛苦?不被人戳脊梁骨就谢天谢地了。”童让埋头大嚼,恨不能将这些委屈都嚼碎。
汪烛“主子有了身孕,难免情绪波动大一些。
平常在皇宫里,对我们也是张口就骂。
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姑娘家计较。”
童让心想我哪敢啊?我也配?人家是主子,自己不过奴才。
一开口就成了“那她再生气也不该拿我撒气。”
就像他不管怎样累和委屈,也没在心里怨恨过干爹一次。
汪烛“是,是主子的错。但咱们做奴才的,不就是这样?不看她,也看着师父的面子。
她是师父这一生珍爱的女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别跟她计较。”
童让听见这话有点想哭,“我陪着干爹到处东躲西藏的,还不知道她在哪承宠呢!
现在怪我照顾不周,的确,我确实不如她细心。
但她照顾一天可以如此,你让她凡事亲力亲为,照顾一年试试?不是早累瘫痪了?”
“没错。你的苦衷我都懂。”汪烛不断说着好话
“其实主子也不容易,她一个女人,在宫里也受了不少苦。
大家都不容易,好在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等师父醒来,你们可以重回司礼监,咱们一家人还在一块。”
看着他面前的碗空了,主动接了过来,又替他添了半碗牛肉,自己则吃着清汤寡水的面。
“我瞧着小厨房里的粮食和菜都不多了,我这次过来带了不少银两,得空你去
趟集市,买些需要的东西。
以后只要有机会我就过来,送银子给你。另外,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一并告诉我。
穷家富路,我跟主子在紫禁城里,总好过你跟师父两个人苦守寒窑。
待来日局势好转,我欠师父的这许多照顾,再慢慢弥补。”
童让听了这话更难受了,本来没人关心,一个人可以强撑着委屈,有人问候便忍不住矫情了。
“主子这么骂我,我真难受。
这几个月以来,我哪睡过一个安稳觉,半夜醒来总要看看干爹。
老夫人送过来的银子舍不得用,自己想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