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吠什么?”
将小隶踹飞了不要紧,打眼瞧了站在腿侧的冯初,打人成习之后,还想再踢。
冯初已经掰过了他的腿,李术暗自吃痛,直挺挺的坐起来,骂了句,“你他娘是谁啊?”
小隶揉着胸口,连滚带爬的过来,提醒道,“这二位是宫里来的贵人。”
李术转了转眼珠,看样子这两位身着的衣服也不是皇子,那想必就是太监了。
“不就是奴才吗?哪来的贵人。”
李术起身,将小隶给冯初倒的茶喝了,姚牧实在看不下去,自古以来只有自己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芝麻官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冯初拉住了他的袖子,坐在李术对面的茶几旁,“尚书大人说你不喜欢这份差事,我过来看看你。”
李术有些看不起太监,将茶含在口中,漱了漱口,又尽数吐到了地上。
“这差事不错,朝廷拨款多,我都可装进自己口袋。”
“我是想,你若不擅长做官,可以跟我学着做生意,我开一间铺子给你……”冯初耐着性子劝他。
只不过话还未说完,又被他打断了,“你一个奴才,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冯初错愕了两分,听着他继续说,“因为我长姊在宫里做娘娘,我才得来这个肥差,怎么能因你两句话丢弃?”
李术提起长姊,不免有些得意,“前几日我爹给长姊写信,让她在宫里努努力,若能封为贵妃,也可早日提拔我进内阁当个辅政大臣,实在不行,当个巡抚亦或提督也不错……”
姚牧在一旁听着李术展开的美好想象,禁不住冷笑。
看清楚李术这副嘴脸之后,冯初倒是没动肝火,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又没读过书,能有什么见识和谈吐。
只不过觉得有几分棘手罢了,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面对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眼下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满阶听闻冯公公和姚公公过来,连忙从礼部跑到铸印局来招待,风尘仆仆的进门,便拱手行礼,“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李术在下人面前嚣张,在尚书大人跟前还是不敢蛮横的,不大会行礼,只是挠了挠肩膀,站在了一旁。
“想着每天上朝都能见着,就没惊动满大人。”冯初微笑了一下,还礼。
“欸,冯公公这说哪里话?
冯公公日理万机,替万岁爷分忧。
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是了,还劳您亲自大驾。”满阶说着话,已经叫人换了茶。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外出路过这里,这会儿也该走了。”冯初怕他多想,以为自己怪他招待不周,象征性的将他换的茶喝了一口。
“叨扰了,满大人。”
“冯公公客气。”满阶一路将他送了出去,几次欲言又止想提李术的事,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姚牧憋着一口气,终于有了机会一吐为快,“李才人是李才人,他是他。
这种瘪三,平常走在路上,你都不会看一眼。
现在要费心替他周全,我都替你累得慌!”
冯初凝了凝眸,“那能怎么着?把他从铸印局赶出去,怕是得饿死。”
“我看你就是犯贱。”姚牧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人从来不会错,你现在拖着他,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你一口。”
冯初抬头看了看天,一向自信而强大的他,并不太畏惧姚牧的逆耳忠言。
朝中官员都可任他摆布,他还怕修理不好这个瘪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