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初走后,姚牧乘了自己府里的马车,往宅子里走。
到了宅子门前,朵梨不肯下车,只勾出一只脚,用帘子挡住半张身子,“姚爷背我。”
“成。”他将她拖下来,由着她趴到自己背上,一路听着她的浪笑,进了深宅。
将她扔到床上,回身心跳如鼓,“我出去解手。”
“就在这解!”见他跑得快,朵梨在身后喊他,“喂!”
吹灭了房里的灯,这会儿正困着,躺在床上假寐。
并未完全睡熟,她在等着姚爷回来,抱着她家姚爷一块睡觉。
黑暗中,有一双手在解她的衣袍,朵梨没有丝毫扭捏,直接自己将带子扯下去,酥胸外露。
男人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朵梨彻底清醒了,发现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姚牧,不知道是谁。
虽然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嗅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十分陌生,呼吸声也与姚牧不同。
猛地推那个男人却推不动,只顾着往她身体里钻。
尖叫一声,男人显然是被吓懵了,提了裤子就跑,朵梨被泪水糊了一脸,衣冠不整的从屋子里跑出来。
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她这一嗓子将宅子里的烛火都喊亮了。
光着两只粉嫩的脚丫,踩在薄薄的一层雪地上,看见姚牧才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王八蛋!”
姚牧怕冻伤了她,过来给她裹衣服,却被她推开了。
“我是想着我不能与你同房,怕你长夜寂寞,便找了个小厮来。”
他认识朵梨几栽,还从未见过她哭。
她很喜欢笑,放浪的笑,张狂的笑。男人和钱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只把姚牧装进了心里。
“我不过是个婊丶子,离了男人活不了,多谢姚爷替我着想。”
“不是这样!”姚牧在宫中贵人面前一向能言善辩,不知是不是今夜的风太大,吹得他舌头开始打结。
“若你需要靠我出卖身子,为你结交达官贵人,方便你办事,我朵梨愿意为你去做婊丶子。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我若想要男人,还用跟老鸨赎身么?我继续去卖不成?”
她只短暂的流了眼泪,便恢复了那张惯于做皮肉生意时、才有的媚态。
“姑奶奶走了。姚牧,日后你就算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会回来了。”
世人都作践她,但她不能忍受她心上人作践她。
朵梨踩在雪地上,几乎将脚踝冻僵了,依旧没有停下一刻,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的宅子。
初冬的第一缕朝阳,照在紫禁城的雕梁画柱上。
冯初于早朝时,站在姚牧身旁,瞧着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准备退朝的时候问问。
明明昨晚回来的时候好好的,只过了一夜,不知他怎么了。
“冯公公,昨儿冀州巡抚上了折子,说是津沽知县强抢民女,动手打死了那民女的丈夫。
微臣不知如何处置,还请冯公公定夺。”说话的人是内阁首辅吴谦。
冯初有些意外,他的印象里吴大人一向话少,典型的老狐狸,毕生所愿不过熬死徐阁老,在内阁一人独大。
“津沽那种小地方,有什么值得说的。”冯初呛了一句。
他不喜欢这个人,准确的说,他是讨厌所有跟徐阁老作对的人。
“冯公公有所不知,打死平民百姓的知县,乃李才人的胞弟。
微臣怕出了卫嫔娘娘弟弟那档子事,若处理不好,惊动了后宫。
冯公公若是觉得该直接秉公办理,微臣便着刑部去审了。”
“慢着!”冯初尽管不喜欢他,却接受了他的投诚。
“吴大人思虑周全,奴才自叹不如,此事便交由奴才亲自审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