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一刻,陆正军已经屈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样的一幕不光惊住了左君洐,也同样惊住了门口刚刚走近的庄敏和徐智凝。
病床上的陆易白脸上苍白到没了血色,嘴唇在颤抖,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左君洐面前的人就是自己雷厉风行的父亲。
庄敏哀嚎一声,跑进来,拉扯着陆正军让他起来。
而陆正军则动作缓慢的将庄敏的手推开,抬起头看着左君洐,说道“君洐,叔叔这辈子没给任何人跪过,易白病重,陆氏岌岌可危,我只求你高抬贵手,放陆氏一马……”
“爸……”身后的陆易白痛心疾首的喊声,却阻止不了老人家向左君洐低下的头。
左君洐没有上前,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陆正军,表情平静的说道“您这是何必呢?陆叔叔……”
“陆叔叔”三个字,他特意加重了尾音。
他忘不了小时候,那个当着所有人面用腰带抽他的陆正军。
陆正军向来严厉,待左君洐如同自己的亲儿子。
左君洐在学校里用花盆砸破了欺负陆易白的小混混,那时左正渊出差在外。
当陆正军以家长的名义去见老师的时候,当着校长的面,用腰带狠狠的抽了他和陆易白。
两个人都没有哭,看着陆正军气呼呼离去的背影,他和陆易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笑。
陆易白将创可贴贴在左君洐被划破的手臂上,对他说道“我爸从不打别人,他说只打自己的孩子,你不会是我爸的私生子吧?”
左君洐一拳头又砸在陆易白的脸上,眼圈上又一道青……
想着从前的事,恍如隔世。
左君洐收回神思,目光落在陆正军的身上。
他终于上前,却没有搀扶陆正军起身,低头说道“我只想收购陆氏27的股权,陆叔叔,我们什么时候,找个时间谈一下?”
陆正军愣住了,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左君洐。
……
心外科的病房内,
左君洐正坐在病床前,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夏侯堂,问道“您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夏侯堂摇了摇头“老毛病,算不得严重,却也不轻,出院暂时是别想了。不告诉轻语实话,也是怕她担心……”
左君洐笑了笑,算是理解。
夏侯堂接过苹果,放在了一旁,对着左君洐说道“你真打算只收购陆氏27的股份就罢手了?”
左君洐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您觉得呢?”
夏侯堂点了点头“陆正军父子当初那么对左氏,你能对陆氏念及几分旧情,我是没想到的……”
闻言左君洐却笑了,平淡说道“利益面前,谈不上旧情不旧情,我只是不想和陆氏逗的你死我活之际,让别人渔翁得利罢了。”
夏侯堂没想到左君洐会这么说,一时间也愣住了。
左君洐倒是笑的一脸平常,说道“从前,我恨陆氏在左氏岌岌可危的时候,吞掉了左氏赖以生存的主业。可我现在不那么想了,我得到了比金钱,权利,地位更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夏侯堂不明其意。
左君洐万起眼睛,说道“我得到了轻语……”
夏侯堂的眸子闪了闪,笑问道“轻语?”
左君洐笑着点头“说实话,若不是陆氏父子当初那么对我,我也不至于拼了全力的想让轻语来我身边……从小,我和易白穿一条裤子长大,犹如亲兄弟。若换出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轻语和他在一起,即便我是喜欢她的,可依旧不会从兄弟手里抢女人……”
夏侯堂的笑容更深。
左君洐继续说道“可现在不同了,我突然觉得我该好好谢谢陆易白,要不是他当初那么做,我和轻语或许也不会走到一起……”
夏侯堂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