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了尤二姐一顿,尤氏的心里还是不舒坦,也不管尤二姐怎么伺候贾珍吃药,她只抬脚出了屋子叫了小丫头让把尤老娘请过来。
尤老娘自从那次贾珍出事,她就带尤三姐匆匆离开,之后再也没敢等宁伯府的大门。
眼瞅着就是年关了,尤老娘正坐在家里的炕头上发愁没有机会再找借口上门打秋风,结果这
会儿就听说府里有人请。
她虽然心里有些打鼓,底还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带着三姐儿坐上了宁伯府的马车。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尤老娘终于再一次进了门宁伯府的大门。
只是这次上门给尤老娘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府里的下人似乎跟以往见到的很是不同。
原本国公府的下人见到她们娘儿三个,虽然碍着姑爷和大姑娘的面子,对她们也是客客气气,但骨子里那高高在上总是少不了的。
可是如今再次踏入这个府邸,不但下人的精气神完全变了另一副模样,就连衣着谈吐也跟往日不同。
这些下人一个个目光清正,言谈话语间也是不卑不亢,对待他们更是客气周到之外,再也没了其他情绪。
而且曾经她熟悉的一些管事娘子和丫头们也全都不见了踪影,这次出来招待她们娘儿两个的可全都是从没见过的新面孔。
因此才进门没多久,尤老娘心里就有了些许猜测。这大概因为姑爷的事儿,这府里发作了一大批下人。
稍微有些心虚的老娘忽然就开始担心起二姐儿来,这些知内情的下人都被打发了,那么害的姑爷倒下的罪魁祸首,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呢。
只是不知道她的二姐儿在这里日子过的好不好,就盼着大丫头能看在往日的情分,对二姐能有几分照拂。
心事重重的尤老娘也顾不上身后跟着的小女儿,只跟着带路的丫头一个劲的往前走,就想早点看看自己的亲闺女是不是好。
尤三姐跟在亲娘身后,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的。
本来她一个不及豆蔻的小丫头,根本就不懂什么男女之事。可是上回事情闹得那么大,又亲耳听了宁府下人说了那些的难听的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虽然当日三姐儿就回家为了这事跟母亲大吵了一架,因为在她看来,既然的姐夫已经中风瘫痪,为什么还要赔上二姐姐的一生幸福。她觉得本就该带着二姐儿和她们一起回家,凭什么要叫她的二姐姐留在这里守着那么一
个活死人。
可惜当她说出心中的想法,不但没有得到老娘的认同,反倒叫她恼羞成怒之下,直接就把她们娘儿们日子这么宽松全是靠着大姑爷的接济的事实给说了出来。
“你以为若不是因为二姐长得有几分颜色,那大姑爷会去照管咱们娘儿三个的死活。
要是不看在你二姐的面子上,你哪里来的这些绫罗绸缎做的衣裳,又哪里来的珠宝玉石做的首饰,还有每日里肥鸡大鸭子的又哪里吃得起。
要是没了大姑爷那边的接济,咱们娘三个就靠着家里那点子产业就喝西北风去吧。”
若是说旁的道理,也许尤三姐还听不进去。但是说到她的那些衣裳首饰,她总是有几分舍不得的。
可能是心里也认识到她们孤儿寡母之前都是靠着二姐的美色,才能从大姐夫那里得到好处。
这个认知让尤三姐心里非常的痛苦,但心里还是为了姐姐的一生幸福而感到不值。
虽然有心为姐姐抱屈,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反驳母亲。无奈之下,只能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那也不至于要赔上二姐姐的一生。”
尤老娘见三姐知道了其中的道理,心里松了口气的时候也免不了一声叹息。若是能够,她又怎么可能不顾两个女儿的名声,一个劲儿的叫她们往男人身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