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又已经中风不起,哪里还用得着摆酒热闹,到时候只打个人衙门走一趟就是。
米娜看尤氏这里这么敷衍,生怕尤二姐那边想不开再寻了短见,便悄悄打发个婆子去给尤老娘传话,叫她看住了二姐,同时又提了一句二姐身上的婚约。
相信以尤老娘的秉性,肯定认为只要二姐儿正经进了这公侯府邸就算是终身有靠,哪怕贾珍一时重病不起,也总比前头那个男人定下的落魄户要好。
其实尤老娘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在她看来堂堂一个国公府,要什么好药没有,还养不活一个病人不成。再说二姐儿身子早就给了姑爷,不跟他还能跟谁。
于是她先是劝住了哭的要死要活的二姐儿,把话这般这般一说,先叫二姐儿歇了寻死的心思,才又找到尤氏,把二姐儿身上的婚约提了一下。
尤氏听了只觉得厌烦不已,可是这事她又不能不管,只能好声好气的叫贾蓉帮助出面退了那张家的亲事。
达西领了这么一个差事,其实心里也不怎么乐意,到底为了便宜爹,只能多出点银子补偿人家。不过他可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正经找了官媒拿着银子和当日交换的庚帖上门退亲。
张家早就落魄了,现在更是穷精了,一看到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马上就迷住了眼,再说也没叫干什么,只不过跟一个多少年没见的人家退婚而已,一家子上下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边婚事退了,院子也收拾了,尤二姐刚搬进那个偏院,听闻独子重病不起的贾敬就已经匆忙回了家。
就像米娜作为儿媳妇对贾珍一直都是回避的态度,那么尤氏在贾敬面前也同样是说不上话的。
因此尤氏只能老老实实的守在贾珍身边,倒是达西和米娜两口子出去迎接了贾敬。
又等米娜请过安离开后,达西才把事情毫无隐瞒的告诉了贾敬。毕竟有些话,过去传话的赖升是不好说的。
贾敬在得知贾珍的病因之后当即大怒,他不好对着尤家的孤儿寡母下狠手,只恨不能拿着板子收拾贾珍这个孽子一顿。
只是满腔的怒火都在看到脸色灰白、人事不省的唯一儿子之后,又全都化为了满满的伤心和悔恨。
伤心自然是因为独子重病,险些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悔恨确实悔恨他自己不该为了避祸,就故意放纵贾珍。要不是有他的放任不管,贾珍也不会胡闹至此。
达西作为小辈儿,是绝对不能说父亲的不是。所以只能一个劲儿的安慰祖父说,太医已经说了父亲虽然重病不起,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只要精心伺候着也许还能慢慢恢复。
也可能是达西的安抚起了作用,又可能是看到眼前已经悔改又知上进的孙子心里又升起了希望,总之贾敬很快收起了悲伤,而后又打起了精神,甚至开始跟孙子谈了家里爵位的问题。
这可是眼下最刻不容缓的问题,若是现在就让贾蓉袭爵,那肯定要继续降等,这是谁都不愿接受的现实。
可如果不把爵位传给孙子,那也就意味着以贾珍现在这状态是绝对做不了官的,虽然他一个三等神威将军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实权,但是逢年过节还有万寿的时候,总是要进宫朝贺的。
总不能他们宁国府,以后所有的宫宴都要抱病缺席吧。
就正在贾敬左右为难之际,达西忽然在这位便宜祖父耳边说了一句,“祖父,近日我看朝廷的邸报,发现现在不怎么太平。”
贾敬不明所以,看着孙儿示意他继续说。
达西也不含糊,也就继续说“西南沿海那边的茜香国似乎在不停挑衅,北边听说也遭了宰,那些赫赫人怕是又缺了粮草要出兵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