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拿了赐婚圣旨的顾轻欢还在云里雾里,闹不明白官家为何会将她与厉璟天绑在一块儿。
另一边的沈泽言得知官家给厉璟天与顾轻欢赐婚的圣旨后,怒气冲冲的上厉将军府寻厉璟天去了。
沈泽言甫一踏入厉璟天的百川轩,便瞧见在院里的空地上耍着长银枪的厉璟天虎虎生威,一拦一挡一扎一刺,皆是气吞山河之姿,大有去如箭,来如线,枪似游龙之气势。
沈泽言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想起被莫名奇妙赐婚的顾轻欢,一时便火冒三丈,手一伸,径直在兵器架上抓了一把黑玄铁制的长枪,便指着厉璟天而去。
墨色的枪头泛着冰冷的寒光直奔厉璟天头部袭去,被厉璟天一闪再以长银枪一挑,将沈泽言的攻击挡开。
沈泽言一击不成,并不气馁,一把将玄铁枪顺势收回,后手如锁将玄铁枪抡在背上打了个圆转再度朝着厉璟天攻去,扎、穿、劈、崩,招招凌厉,次次朝着厉璟天的死穴奔去,大有与厉璟天拼命的架势。
厉璟天本以为沈泽言是一时技痒才与他对战,可看了沈泽言这般与他拼命的架势,心中大致明了沈泽言是为着赐婚圣旨来的,也不与他含糊,勾着唇邪魅一笑,将沈泽言的攻击皆一一化去,再以一招横扫千军攻沈泽言的下盘,叫他闪避之余忽变招式凌厉一挑,硬是将沈泽言手里的玄铁长枪给打飞。
那凶猛的力道将沈泽言的虎口震的生疼,锁着枪柄的手不受控的微微颤抖着。
那支黑玄铁长枪在空中翻转了两下,径直的从空中落下,再被厉璟天一挑,稳稳当当的落回兵器架上,一动不动。
“你输了。”
厉璟天收回长银枪,将其竖支在地,面带微笑的看着沈泽言,也不知道他口中的这句你输了,指的是方才的切磋,还是他与沈泽言之间的竞争。
沈泽言死死的握着颤抖不止的右手腕,目含恼意的看着厉璟天,抿着唇诘问道“顾王府那道赐婚的圣旨,可是你去求的官家!?”
若不然好端端的,官家何故忽然给他二人赐婚!?
若说其中没有厉璟天的手笔,他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厉璟天握着长银枪回到兵器架旁,拿起搭挂在兵器架上的白帛布慢悠悠的擦拭起长银枪来,头也不抬的道“前个儿官家招我入宫,询起我的婚事,并问我可有心仪之人,我便说了,顾王府的顾五小姐,秀外慧中,我倾心已久,官家倒有成人之美,当时便写下了赐婚的圣旨……”
他顿了一下,抬起眼睑看了脸色发青的沈泽言一眼,薄唇轻扬“可是你说各凭本事的,不是吗?”
有道是兵不厌诈。
他既收了那人的庚帖,又解了贴身的玉佩许她,又怎能让她嫁与了旁人?
闻言,沈泽言气的浑身发抖,他顾不得右腕上的隐隐作痛,盛怒着指着厉璟天恨恨道“她不是那个温府的温柔!她是顾轻欢!打小便在顾王府长大的顾轻欢!你要护着的人,她早便不在人世了!”
然,厉璟天却在看了他一眼后,又继续擦拭着长银枪的动作,还将长银枪举了起来,做了个瞄准的姿势,细细抚过长银枪枪头上的锋芒,并不搭话。
他相信自己不会认错人,顾轻欢便是温柔。
只是,他始终无法解释她为何变成了顾王府的顾轻欢,就这一点,他与沈泽言解释不清。
温府里的温柔,他接触过。
顾王府里的顾轻欢,他也接触过。
人的相貌或许会有稍稍的变化,习性却是难以改变,尤其是一些小细节。
顾轻欢必是温柔无疑。
官家给顾王府下赐婚圣旨的事,远在丞相府的沈老夫人也知道了。
这日,她派人与顾王府传话,说是念顾轻欢了,盼顾轻欢能到丞相府来探望她。
望着出落得愈发似